江岁晚瞳孔涣散,依旧挣扎着想要离开,恍惚间,脖颈处传来滚烫湿润的触感。 可他哭什么呢? 沈弃捧着他的脸,动作温柔:“师尊,你睁开眼睛,看着我好不好?” 不知为何,江岁晚在一片荒谬混沌中睁开了眼睛,可眼前一切都是模糊的,如同隔着一层模糊的水雾,看不真切。 头疼,心脏也疼,浑身都疼。 他放软了嗓音,怜兮兮的朝他的师尊轻声道:“求求师尊,可怜可怜我,你疼疼我。” 江岁晚意模糊,那双浅色的清透眼眸如同拢着早春的雾气,迷离又涣散,压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夜色浓重的铺开,寂静的大殿空荡荡的,时不时有风卷起几片桑若花的花瓣,冷风瑟瑟。 若有若无的挣扎咒骂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渐渐的,那有些清冷的声音被残忍的碾碎了,变得沙哑而隐忍。 “滚———呃!” 江岁晚浑身都在颤抖,可他无法逃离,于是只能拼命摇头拒绝:“不要……” …… 这个天色,很衬江岁晚现在的心境。 昨晚的回忆如潮水般将他割裂,也把那个在他面前向来体贴纯澈的小徒弟割裂成了另一个样子,阴鸷,大逆不道,偏执。 “师尊醒了。”沈弃看向江岁晚,上前体贴的扶起他,滚烫的手落在了江岁晚的腰间,轻柔的为他按摩,“师尊还疼不疼?” 江岁晚起身时疼的面色一白,本就苍白的人看上去立即显出几分脆弱来,他眼尾还染着未完全褪去的红,脖颈上都是些触目惊心的痕迹,江岁晚抓住他的手腕甩开,满眼怒气:“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尊吗?” 沈弃目光暗了暗,把他整个人揽进怀里,像以前那样,不要脸的把头埋在他脖颈处撒娇:“师尊明鉴,弟子不仅眼里有您,心里也装的都是您。” 沈弃什么时候学的这些花言巧语?! “知道啊。”沈弃细细的嗅着江岁晚身上好闻的香,他说:“我在向师尊求爱。” 沈弃承认的很快,“嗯,是。” “因为我想要留在师尊身边,”沈弃松开江岁晚,然后捧着他的脸,趁着江岁晚没反应过来,温柔的吻了上去,他在这间隙说:“如果我不装,师尊知道了我是这样恶劣的一个人,知道了我对师尊怀有这样的心思,师尊,你还会要我吗?” 如果他早知道……早知道沈弃对他是这样的心思,他一定会加以引导,实在不行的话会疏远沈弃。 江岁晚有些崩溃,他把沈弃当孩子,可沈弃却想当他…… 沈弃说完后乖乖的跪在了他床榻前,仰头看着他,轻声喊他:“师尊。” 江岁晚现在看到他就生气,不想理他。 ……不是有地毯吗?凉什么凉?!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