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理寺正卿洪大人并未顺着陆挽澜问题问下去,而是从她话中找了另外一个突破点,开始了新一轮的发问。“这个问题暂且不提。”他未再看堂下之人,而是将视线投向一旁默默无语的陆云礼,“既然燕王妃说,陆大人传了书信和药方给她,那么陆大人又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呢?”
洪大人此时脑子里乱糟糟的,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其中原由。
陆云归说自己被扣在谢贵妃宫中,他的药方却又被陆云礼知晓,可陆云礼的书信竟又因被旁人截获,而传得到处都是。
还有燕王妃说的神秘孩童,又是怎么知道这药方的存在?竟然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截获。
他瞥了眼身旁的都察院左都御史。
这个老不羞,一直在京城驻守。
突发时疫这么大的事,连顺天府尹何希贤都能四处张贴告示,督促百姓重视防范,他会不知道?
再看身旁的刑部左侍郎,虽不常发话,可每次说话,都能四两拨千斤般噎的左都御史哑口无言。
分明是两方势力在暗中较劲啊!
正当洪大人腹诽之时,陆云礼已起身行礼,恭敬道:“这消息和药方是户部尚书之子姚松鸣,从乱葬岗一个大头瘟病患的手中得来。”
“乱葬岗?”
见陆云礼又扯出一人,洪大人缓缓运气,对衙役道:“带姚松鸣来!”
可衙役还未出门,陆云归却忽地开口:“且慢!”
“怎么?陆太医不愿意带人证?”洪大人不悦。
“回大人,姚把总因胡乱吃药腹泻才止,夜里更深露重不宜着凉,还是应多加休息。”陆云归解释完,又继续道,“不过,说起姚把总,下官实有一事不明。”
“你说。”
“既然这药方被各药铺伙计称为毒方,炼柔童子尚且无法抓药。连陆大人给病患服用之前都需要找人试药。敢问这位媒婆,死者既然懂得制香之法,想必也懂得药理。她怎么会任由你给她喝下这毒药?”
媒婆被这么一问,登时大惊失色。
可还是抬起滚圆的脸颊,故作镇定道:“哦唷!~这、这老婆子怎么知道?兴许她不过是略懂一二,再、再加上”
面对堂内众人的注视,媒婆冷汗忽地顺着两鬓涌下,搜肠刮肚一番,终于寻了借口:“加上,大伙都说这药能治大头瘟,她、她便喝了。”
她顿了一顿,便又转了态度:“想来这都是一场误会,陆太医也是被冤枉的,都是那卖药的害人不浅,民妇、民妇是搞错了.”
洪大人见媒婆这般说辞,又陷入沉思。
这桩人命案子也只是病患误食了不对症的药物所致,既然这方子不是陆太医开给病患的,这条罪名自然不能扣在他头上。
而审来审去,到底是兜售药方的人才罪大恶极。
只是当问及药方从何得来时,那人不肯说出实情,被他下令打上几板子竟然给打死了。
现在也只能再等上一等,明日等姚松鸣身子恢复,提审他便可见分晓。
想到这,大理寺正卿洪大人无奈说道:“既然这样,那罪魁祸首也已偿命,这桩案子就结”
“不对。”
洪大人手中惊堂木尚未落下,便听到一声寒凉至极的嗓音从另一侧传来。
堂上堂下众人虽各怀心思,却都对燕王萧晏之忽然发话感到意外。
“燕王殿下,您有何指教?”洪大人起身拜了一拜。
请明日观阅,还需要改一改文,这段很难写,作者头秃了~~~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