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伦的情绪激动起来,用麻绳紧勒着的嘴用力的张着,血水带着咸腥又流会凯伦的嘴里。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瞪得溜圆,似乎在质问安娜,想要把她一同拖入地狱。“安静一点!”架着凯伦的侍卫可没有那么温柔,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凯伦软了下来,双腿无力的被侍卫架着拖到了铡刀前。秦慈看到这个如同行尸的凯伦将安娜搂到怀里,害怕她有什么阴影赶忙安抚道:“不要怕,不要怕。”安娜在秦慈的怀里不发一言,她的眼眶里有些泪水。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自己并不认可的父亲的时候心里会痛。血缘怎么会是一个这样难甩去的东西,有时候觉得自己已经脱离干净了,可是下一秒却会因为从自己眼睛里看到的东西而重生,那被硬生生砍断的丝线又从身体里破出,连接上那个该死的人。凯伦被放置好,悬在头顶的铡刀被刚升起的太阳照亮,银闪闪的光芒刺在凯伦的眼睛上,还来不及适应,侍卫手里的绳子就被砍断了,那颗滚圆的头颅带着尘土一路滚到台子的最前面。秦慈正好就站在那里,她看着那个死不瞑目的男人浑身颤抖着,一动都不能动。卫澜赶忙搂过秦慈,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胸口,不让她再看。感受着卫澜的安抚,秦慈胃里的恶心感突然冒上来,她推开卫澜就要跑。卫澜见状不放心秦慈,也要跟上去,秦慈捂着嘴,艰难的将卫澜又推回去,“我没事!你看着安娜!”浓重的血腥味又一次顺着风飘来,秦慈赶忙捂着嘴冲出了人群,跑到一旁呕吐起来。卫澜盯着重新合上的人群围墙,转过头来看到了凯伦的那枚头颅。再次看到这颗头颅,卫澜有些恍惚,眼睛略微泛起了红。卫澜的喉咙微微一动,有些恨又有些悲凉,生硬的咽下了一口唾液。“好了。”卫澜轻声对安娜讲道,僵硬的伸出手给安娜捂上了眼睛。卫澜的手并没有并紧,安娜那颗如同成熟葡萄的眼睛依旧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团肉球。等凯伦的尸体被收走,人群散去,安娜有些枉然的望着断头台,又看了看依旧是雾蒙蒙的天空。“结束了?”安娜像是在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结束了。”卫澜回答道。秦慈修整好,往回走去找卫澜和安娜,卫澜和安娜正并肩站在马车前说着什么。秦慈逆光看着两人,阳光给安娜和卫澜各自描了一道金边,远远的看着就像是同一个样子尺寸不同的套娃。如果安娜也长这么大的话,应该和卫澜是一个样子的吧?可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人。.秦慈还不知道自己的任务有没有完成,系统依旧昏睡着没有苏醒的迹象。昨天看完行刑后,又陪着安娜去做了继承手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为了避免事端,系统被卫澜连夜带回了她家。现在的庄园寂静的让人害怕,仆从依旧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只是没有人再说笑了。秦慈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看向窗外。花朵已经开败了,发黄耷拉的呆在花枝上,枯树叶昨天开始就没有清扫,金灿灿的铺在鹅卵石铺成的路上。秦慈没有心情欣赏这副美景,悲从心来。往日里这些落叶绝对不会在地上多呆一分钟的。秦慈将行李箱合上,身后的衣柜空了。一个大皮箱端正的放在门口,茶几上的杯子反扣在玻璃托盘上,琉璃凉水杯里的水也倒空了。书房里的墙被秦慈连夜粉刷平整,桌子上一干二净和来的时候一样空荡。低跟小皮鞋踩在有些脏了的地毯上,无声无息的。走廊上静悄悄的,柔和的阳光透过雾气落进来,有些微凉。走廊的墙上的还放着凯伦的照片,他是多么的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如今,却身首异处,受人唾骂。秦慈鞋子的哒哒声在走廊上回荡,安娜的书房半掩着门。想着要跟安娜道别,秦慈敲了敲门就进去了。这间屋子打扫的依旧很是整洁,书架上的书排列整齐,有条有章。房间里静悄悄的,钟表咔哒咔哒的走着,却不见安娜的身影。“安娜?”秦慈一边呼唤着,一边往前走。没有回应。“哗啦——”安静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东西连续掉落的声音,秦慈探头一看,是安娜堆在书桌上的书不堪重负倾倒了。秦慈赶忙过去给安娜把书捡起来。安娜看的书还真是纷繁多样,解剖学、药理学、心理学……各种各样的书都有。秦慈最后捡起来的是安娜习惯性往里面夹东西的大书。也不知道是不是秦慈拿书的手法不对,大书被秦慈抱起来,里面的东西哗啦啦的就掉了出来。各种相片、写废了的字帖……这个孩子,平时看起来挺仔细的,怎么这么喜欢乱放东西?秦慈像是发现了小公主不得了的秘密一样,偷偷的笑着。可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那米白色的纸张上,画着一份巨大的关系网络。这份关系网络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各种颜色的圈全画着每个人的弱点,心病。当秦慈看到书页上新写上不久的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背上冒起了冷汗。秦慈将这本大书放到桌子上,开始一页一页的翻找查看安娜在这本书上的秘密。安娜的防范做得很好,每一页上写的都不是连贯的东西,要有一定的联想才可以将这些东西联系在一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