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闻言道,“姑娘既吃了这份苦头,便不能光叫自个儿委屈的。”
顾妙儿笑觑着她,“我有甚么可委屈的?”
桃红道,“姑娘的心事,婢子还能不知的?既如今到这地步上,姑娘且就委屈一下。”
顾妙儿自个儿听着就乐了起来,“好你个恁大的口气,这如今的阁老夫人,哪个不说我高攀的?”
桃红劝慰道,“姑娘,先头那位,不也说您是高攀的嘛,可人说来说去,谁有您的福气?又不您要高攀的,这不是枝儿朝你身上揽过来的,您无非就将那枝条儿捏手里了,甚么叫您高攀了?这不都叫您顺着枝儿上的,那些个酸话,姑娘听听也就罢了,可不能往心里去的。”
顾妙儿听得妥帖,到有些担心,拉着桃红道,“你说那舅舅的大侄儿都回了京,舅舅也不知几时能回,我若见着舅舅了,可如何是好?”
桃红心说这事儿可不好说,只管劝着自家姑娘往前看才是,“姑娘切不可再惦着这事儿,尽管叫姑爷去说好了,本就是姑爷的主意,与姑娘何g的?”
顾妙儿经得这么一劝,到也觉得有几分理所当然了,本也不是她自个儿的主意,都、都是表舅他、才这么一想,觉得x前那鼓鼓胀胀上头的nEnG尖尖又跟着刺疼了一下似的,不由得脸颊染了淡粉,“哎,到叫我好苦,来了这等阵势,我又如何……”
桃红跟着苦恼,“也不知姑爷要不要婢子等替姑娘分忧,只姑爷那模样,婢子可不敢亲近半分。”
她说到这里,就凑到自家姑娘耳边,压低了声儿道,“也不知银红受不受得这苦,只她吃惯了苦头,本就是叫她跟着姑娘好生过日子,如何还能叫她再吃这样的苦头?”
顾妙儿闻言叹气,“正是此理,我自个儿都受不得,如何叫旁人受着?岂有这等道理!况她跟了我了,自要替她寻个安生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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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桃红点头,“姑娘说得是。”
顾妙儿又吩咐她道,“桃红姐姐以后可莫要再提此话,省得叫她多想。”
桃红自是应了,“也是婢子一时想岔了,是见不得姑娘受这样的苦,瞧瞧姑娘这身子斑斑驳驳的,姑爷也不知道心疼人,我在外头听见着姑娘在里头哼哼唧唧的喊疼,恨不得代了姑娘,可又怕瞧见姑爷那眼神,那眼神儿一瞧婢子呀,婢子呀就腿软得很,一步都动不了。”
顾妙儿听见“哼哼唧唧”的喊疼,那脸蛋儿更疼了,拿个帕子往脸上一遮,遮得密不透风,更显得热了——她恼得一把儿抓开,先是疼的,可后头,她都没法儿同桃红说,那滋味儿呀,又胀的,又麻的,又酸的,几种滋味都凑到一起了,折磨得她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快活。
她微叹气,“前头在国公府,虽我一个住一院子,到底是客人,未作过主;等真进了那府上,也不知会有甚么事叫我作主,我同母亲虽学了些,到底未曾亲自领过事儿,就怕露了怯儿叫人瞧出来。”
桃红听自家姑娘转了话题,也顺着这个话往下奉承,“姑娘是何等样人儿,难道还会被难住吗?太太都说了,姑娘一点就通,哪里会有不会的事呢。再说了,姑娘这进了那府里便是夫人,谁还能有那么些个不长眼的要瞧姑娘的怯处?”
还是桃红的话中听,这奉承得恰到好处,真真儿的说到顾妙儿心坎上了,让她实在心里生了几分欢喜,也不那么为着将来的事担忧了,“也是,我听桃红姐姐……”
“姑娘,姑娘……”
只这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外头银红在唤。
桃红立时起了来,面上有些不好看,往外走了去,就见着银红一脸的着急,“你作甚么呢,还不让厨下送上吃食来,到还要惊了姑娘?”
银红是跑着过来的,一张脸蛋儿跑得红扑扑,未回答桃红的问题,只抓住桃红的手,“姐姐,我的好姐姐,胡妈妈叫我来同姑娘说,同姑娘说,是g0ng里的贵人要来了……是g0ng里的贵人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