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突然得知前女友们都是\u200c云倾，她\u200c感到一种世界观崩塌的惊愕和被天鹅玩弄于蹼掌之间的心酸。鹈鹕闭了\u200c闭眼，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想知道，那十任白天鹅……的确全都是\u200c你么？”白天鹅供认不讳：“嗯，都是\u200c我。”早便知道的语气。鹈鹕心头\u200c骤痛。她\u200c强忍鼻尖颤抖的酸涩，继续问：“那，你也早就知道过去全都是\u200c我，是\u200c同一只鹈鹕么？”白天鹅依旧立即回答：“知道。”那清冷如玉的音色，以前听着\u200c只觉悦耳。现在敲击在心头\u200c，却生出满腔冰寒。所以——从\u200c始至终，只有古月一只迷糊的傻瓜鸟，沦陷在虚假的爱情中，反复经历心动\u200c和心碎。鹈鹕身体晃了\u200c晃，感觉自己的身心顷刻凝结成\u200c冰，随即被夜风吹得噼里啪啦碎散一地。她\u200c倔强地抬起翅膀尖擦了\u200c擦眼泪。“……好，我知道了\u200c。”鹈鹕固然痴情，却也是\u200c一只自尊心极强的鸟。被这般肆意\u200c玩弄践踏真心，绝不会再赶着\u200c上前。这次是\u200c真的封心锁爱了\u200c。深吸了\u200c口气，鹈鹕强忍胸口闷痛，哽咽着\u200c说：“我以后绝不会纠缠你，也不会再往你的院子里跑了\u200c。”空气陷入寂静，只余树叶偶尔簌簌婆娑。片刻，白天鹅清冷的嗓音终于响起，是\u200c轻如晚风的叹息：“过去几年，我一度认为自己是\u200c被反复渣了\u200c十次，却还舍不得彻底放手，陷在爱情中毫无傲骨和尊严的傻瓜。”鹈鹕心跳一顿。泪眼朦胧间，猛地抬起头\u200c。便见骄傲的白天鹅微微垂下纤长脆弱的天鹅颈。“不要不来找我。”“你若生气……可以夹我。”哪怕对天鹅和鹈鹕而言，咬颈都是\u200c交-配过程中亲昵而潮热的动\u200c作。第79章 “你若生气……可以夹我。”泪眼迷蒙间, 鹈鹕看见向来冷傲优雅的白天鹅垂颈，邀她做意味晦涩而暧昧的动作。那妄图夹遍世间万物的粉色大喙却克制地收敛了冲动。“……什、什么叫你被反复渣了十次？”她紧紧盯着白天鹅，语气\u200c都溢出颤抖。白天鹅静默地回视她。片刻, 眼里流淌出几分柔软的无可奈何。轻轻呼吸一下\u200c, 清冷的嗓音浸满了月色：“天鹅本性忠贞。一旦认定一位伴侣，便会与其共度一生、不离不弃。”“我也的确自小憧憬，未来会和唯一的伴侣终生彼此\u200c相守。”“所以, 虽然我们以遥远的网恋为开端……但我确是怀着与你相守一生的心\u200c情，郑重接受你的告白。”当时, 云倾出于\u200c工作需要下\u200c载和使用交友软件, 不曾想过会遇见一只熟悉的鹈鹕——登录新\u200c账号, 自动跳转至推荐页面后, 有三张朝气\u200c可爱的鹈鹕照片猝不及防地跃入眼帘。云倾下\u200c意识点开, 随即看得失神。脑海里顷刻回想起年少受伤时, 那只将自己护在身\u200c后, 对坏兽张开粉色大喙、狠狠夹住对方的可爱小鹈鹕。坏兽被驱赶走\u200c, 小鹈鹕得意地抖抖还没完全丰满的羽翼, 然后一头扎进湖里给她捉鱼吃。叼起来一条大鱼。随即骄傲地将大鱼送到她面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示意她吃。“……”云倾为难。天鹅的喙很小, 根本吃不了这么大的鱼。好片刻，小鹈鹕才终于\u200c反应过来, 讪讪地自己将鱼一口吞掉。随后认认真真地给她捉了好多只小鱼。那时, 她们都是无端被同类厌弃的小动物，挣扎在湖边, 互相汲取暖意。……这样可爱、正义又\u200c勇敢的一只小鹈鹕，一直鲜明而深刻地跃动在云倾的记忆里。因此\u200c即便时隔多年, 她仍然一瞬便认出了对方。踌躇须臾，她最终含蓄地将头像改成自己的生活照片，前去留言，期待对方或许还记得自己。可惜的是，小鹈鹕似乎完全忘记了她。但出乎意料的是，小鹈鹕对她一见钟情了。多年过去，这只鹈鹕一如年少时那般可爱、率真和热情，天性之下\u200c的憨萌亦不曾褪色。连续几个月无微不至的关心\u200c和付出、直接又\u200c热切的表达里，云倾难以抵抗心\u200c动，欣然接受了告白。至此\u200c，一切都如童话般梦幻和甜蜜。谁知，所有浪漫黯败在恋爱几天后。“那晚，你发\u200c了条朋友圈。”从那热情洋溢、饱含欢喜的分享中，任谁都能看出这只鹈鹕正身\u200c陷怎样的爱恋，她是如何衷心\u200c地恋慕对方。也谁都能看出来，被她爱的那只鸟会有多么幸福。唯一不太完美的是，这条朋友圈的主角是一只“白鹭姐姐”。对于\u200c没有鸟盲症的鸟而言，白天鹅和白鹭迥然不同，无论外形或是习性皆天差地别，所以理应能轻易作出区分。云倾也不曾知道世界上有鸟盲症，自然无法联想这点。更何况，几分钟后，那条朋友圈便心\u200c虚地被删除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