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下放缓，轻慢地往客厅走去—— 皮质沙发?上?，裴小熊猫正抬着爪爪挠得?起劲，轻车熟路地拆家。 猝不及防地，二十?多?年前的?场景在眼前重现?。 身躯不住的?战栗承纳了细碎克制的?呜咽。 她胡乱揩拭脸颊，深呼吸了一下，径直走过去。 “嘤。” “绒师傅，羽师傅。” 叶女士似笑非笑的?声音传入叶清羽的?耳朵里?—— 一瞬如碎冰碰壁。 只是这?般简单、朴实，却又温厚的?生活细节。 曾经触手可?得?，后来却遥不可?及。 她神思恍然，脑海中一瞬记忆如潮涌。 对于这个问题, 叶清羽自出生起便拥有了回答权。 五个月。 摇篮旁, 有一只小熊猫好奇地伸出爪爪, 扒着围栏探索。 于是，幼崽版叶清羽被晃得打起哈欠，刚醒来便再度陷入酣眠。 十个月。 一条有着漂亮环纹的?尾巴在前方?摇来晃去, 她被吸引得眼睛溜圆晶亮, 跟着小?熊猫满地乱爬。 小?叶清羽不自觉效仿, 小?短胳膊短腿并用, 也爬得猫猫祟祟, 姿势和小?熊猫如出一辙。 叶女士有些苦恼, 因为?她有时分不清哪一只才是小?熊猫。 抓周会上。 叶曌将两只崽揽进怀中，摸摸羽宝的?小?脑袋, 笑意盈盈： “不错, 姐妹俩要永远相亲相爱。” 三岁。 “妈妈……” 叶曌说：“爬树是小?熊猫的?本能，她有时也需要在树上待一会儿的?。” 叶曌只是随口开个玩笑。 “妈妈，我?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一棵叶小?树？” 叶曌会认认真?真?测量一下她的?身?高，随即遗憾地宣布： “要多喝水，给自己灌溉一下。” 从?此喝水的?事情再也不用叶女士操心。 转眼到了?该上幼儿园的?年龄。 叶曌轻易将这些理由概括成一句话：幼儿园没有小?熊猫。 作为?还?算读过不少书的?人，她决定亲自在家里教幼儿园的?内容。 她主要教拼音、汉字、算术，有时会上绘画、音乐和体育课。 叶女士敲敲黑板：“下面?请绒宝说出这道算术题的?答案。” 小?熊猫鼻尖翕动，浑身?绒毛随之颤抖，连打了?两个喷嚏： 她顺势软绵绵地倒下去，躺在叶小?芽身?上秒睡得酣甜，梦中惬意地舔舔齿尖。 叶女士满意地在题目空处写上“2”。 下午，叶小?芽会拿铅笔认真?练习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