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自己才来上班两天，但进老板办公室的次数却已经数不清了。 红棕色的长卷发间又不知从哪儿蹭了一枚翡绿的叶片，仿佛她中午是去树上睡觉的。 裴小熊猫轻轻哼了一声。 她眨了眨眼，又问：“那你还生我气吗？” 叶清羽一向是极有耐心的人，更何况此时自觉有错，也不介意本就有些大小姐脾气的裴总用这般高深莫测的态度对待自己。 “……不行。” 叶清羽一怔，下意识重复：“摸一摸？” 养人类就是用来贴贴的，她揉揉怎么了？ “你就说给不给摸吧。”裴小熊猫扬了扬下巴。 在职场里遇见这种不正当的要求，她的第一反应本该是是抗拒、反感。 其间意味也并不幽深晦暗，只荡漾着波光粼粼的期待，显出几分娇纵的可爱。 叶清羽不小心胡乱说服了自己，而后说出了未曾设想的话：“摸……摸哪里？” 她略作思索，又朝叶清羽勾勾手指：“你先过来。” 裴总又懒懒命令道：“蹲下。” 等等……这算什么！ “叶清羽，你不蹲下，我怎么摸摸你的头？” “哦。”原来只是摸摸头。 她想抬头对裴绒说点什么，却感觉发顶忽有轻柔的力度落下。 没有章法，但很温柔。 她竟感到安逸和舒服。 裴总曾经说的话在她脑海响起。 裴绒虽然在摸人类前做足了功课，但现在真的摸起来，却忘了具体的摸摸流程。 摸着摸着，裴绒忽然心念一动，悄无声息化作了一只小熊猫。 有了昨天午休时的经验，她仔细收敛着锐利爪尖，让爪心绒毛贴上去。 裴小熊猫愉悦地眯了眯眼，爪跟踩奶一样，在人类发顶反复绽成小花，按来踩去。 她凝神感受须臾，忍不住抬头看去，便和女人无辜的桃花眼对上。 原来是错觉。 她真的、好像、在给女人做狗啊！ 裴小熊猫手一顿，桃花眼微垂，有些忧郁地湿答答起来： 叶清羽：“……” …… “咔哒”几声轻响，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关。 有种去夜店打工了一整晚，清晨从大门口飘出来的虚脱和宿醉感。 罗汴也托起下巴：“以前她用步足扒拉着纠缠我，最后我也是这样被掏空一般游回洞里。” 周三，窗外依旧春日明媚。 踏过巷口暗红地砖，沿着胡同七弯八绕。 她轻轻念着，觉得公司地址也有几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