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迟疑了一下,唤了一声“齐大哥”。
齐骞笑开:“不知我这个大哥该怎么称呼你合适?”
穆清想了想:“我家人朋友皆唤我狸奴,大哥若是不嫌弃,如此唤我便是。”
齐骞立刻道:“狸奴。”
二人相视一眼,不由都笑开。
一路上,他们每到一个城镇便换辆马车,甚至在有的地方还特意绕行。
齐骞虽不知穆清为何这么安排,但既然他如此行事,必然是有缘由,便跟着穆清这么走,此番一绕,几人行了半个多月才回到济州。
回去后,齐骞便收拾好行装,准备去接齐婉回家了。
齐骞本就还要处理齐婉的丧事,之前因为担心齐绥无人照料,一直不能成行,如今有了穆清帮忙,他也能放心出门了。
安顿好穆清三人,又安排了人去江陵打探穆清祖母的情况,齐骞这才出发去寻齐婉安葬之所。
这一去便是一个多月,回来的时候,是带了棺木回来的。
其实济州距京城缓行也不过十日的路程,齐骞专门打听了下安王世子的情况,最终得到的消息是他同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私奔了,只是他又想不通,既同人私奔,又为何安排人杀齐婉?
齐骞很想去安王府问个明白,可他记得齐婉终前血书,他还有外甥要照顾,不能鲁莽。
回来后安葬了齐婉,去江陵打探消息的人也才回来,可惜打探到的消息不多,只知道前几年突然来了一堆衣着华丽的人,说是穆清安排回去照顾老太太的。
他们给穆老太太重新盖了房子,留下了几个丫鬟小厮照顾老太太的衣食住行,把老太太照顾的很好,至于那些人到底是谁,他打探不出更多。
想到奶奶被照顾的很好,穆清不由松了口气,只是把老人家接出来的风险又大了不少,至于接出来,祖孙二人如何避开聂昭,更是个难题。
转眼便是年节,再过两个月就是春闱了。
去年还是同张伯、栾鹤舟还有齐绥一起过的,如今却与张伯阴阳两隔了。
吃过年夜饭,让栾鹤舟和齐绥先睡了,只留下穆清和齐骞守岁。
昨夜下了雪,屋内碳火噼啪作响,窗外寒风呼啸。
齐骞温了酒同穆清对饮,二人都有些许的醉意。
齐骞侧目看着穆清,忍不住道:“狸奴,有时我真想问问你的过去,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穆清抿了口酒,神色有些怅惘:“我的过去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一个落魄举子罢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