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清瞪向聂昭:“那明明是刀伤,流民怎会有刀。”
聂昭盯着穆清的眼睛,闷声笑了起来:“还是清清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是谁要杀你?陛下知道吗?”穆清对京中局势不甚了解,但如果皇帝知道,无论聂昭是不是他心仪的太子的人选,为了固国本,怎么也该大力保护太子吧?
聂昭神色微滞,似是想到什么,他讥讽的扯了下嘴角:“他知道,说不定那些刺客里还有他的人。”
穆清瞪大了眼,他几乎觉得自己听错了,皇帝为什么要杀太子?
聂昭看着穆清,声音平缓,没有丝毫起伏:“陛下偏爱贵妃和宸王,我的太子之位是我外公和舅舅逼来的,这么多年,他无时无刻不想废了我,却一直揪不出我的错处,亦不敢正大光明的得罪我外家,只能换其他的方法。”
说到此,聂昭顿了顿,他看向穆清,嘴角明明弯着,可眼中却满是悲戚:“清清,跟着我,很有可能被我连累,甚至若我死了,新君绝不会容你,所以……你的心意还是不变吗?”
穆清听聂昭说着,眼睛有些发涩,他自幼父母双亡,可从父亲对母亲的描述,以及对父亲有限的记忆里,他的父母是极为爱他的,他不明白,明明是至亲,皇帝哪怕不疼聂昭,又怎么能忍心对他痛下杀手呢?
穆清看着聂昭,不知道他经历了多少,才能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些话。
他紧紧握住聂昭的手,看着聂昭的眼神格外坚定,聂昭是太子,是钦定的储君,是他爱慕之人,无论于公还是于私,他都会忠于他。
聂昭看着交握的两只手,眼底也终于染上笑意。
穆清没有在东宫待太久,陪着聂昭用过午饭便回去了,之后更是几乎日日都来看聂昭。
这日休沐,穆清晨起趁着穆达还未起,便准备偷偷出门,结果刚打开个门缝,身后就传来穆达带着浓厚睡意的声音:“狸奴,你又要出去吗?”
穆清打了个激灵,回身看着穆达,却又不敢同穆达对视。
他没有告诉过穆达他去哪,可频繁不在学舍,穆达怎么可能不疑心,穆达还开玩笑说他是不是偷偷金屋藏娇,他自是否认,只是否认的极为心虚。
“我去饭堂买两个饼子去。”穆清胡乱编了个借口,今日是休沐,他答应聂昭要早早去东宫陪他的。
“那你等等我,我同你一起。”不等穆清拒绝,穆达便转身回去换衣服了,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没一会儿,穆达就穿戴整齐出来了。
穆清没办法,跟着穆达一起去饭堂吃了点东西,直到辰时末,再坐不住了,随意找了个要找老师解惑的借口便匆匆离开。
刚出了太学大门,一雅致的马车停在门口,穆清只匆匆看了一眼便欲离开,刚走两步又停下步子,他扭头看着马车旁站着的车夫,怎么看怎么像东宫的宫人。
就在此时,马车窗帘撩起,露出一张俊逸温润的脸,穆清眼睛瞬间便亮了,立刻小跑过去,踩着马凳上了车。
他掀开帘子,刚探进半个身子,便被里面的人直接拽了进去。
聂昭揽过穆清的腰把他抱在腿上,捏住他的下巴便亲了上去,待亲够了,在他下唇轻轻咬了一下,嗓音低哑:“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