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天体验工作,节目后四天在城市各景点取景。借用拍摄地的申请已经下来,就算下雨也要上。
在景点打工再干下去只会让几组入不敷出的嘉宾雪山加霜,制作组很良心地没有再这么做。嘉宾在不同景点玩点娱乐小游戏和竞猜,按当天的排名获得相应的金币。
景点够大够空旷,够陈某白乱蹦,这下节目组嘉宾和观众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撒手没,莫名了解了不是在看住人就是在找人的路上的某许姓影帝到底是为什么练出了之前能多次拎住人的快速无比的反应能力。
陈一白这好朋友还不是谁都能当,至少他们做不到提前预判他的行动并及时拉住人。
几天时间,其他几组人轮流当了倒一,白天玩得开心,晚上接受抽签惩罚。
手气是改不了的伤,但玩游戏在行,刚好脑子转得快,竞猜也还行,陈一白带着自己好嘉宾从天崩开局一路发展到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名,跟第二名拉开跨不过的差距,每晚的固定节目就是看其他小组的人战战兢兢抽奖。
直到最后一天娱乐小游戏结束,两个人还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两个最想挖出点什么的人完美地躲开了抽签惩罚,在最后一次清点完手上金币后,节目组和直播间观众终于死心。
拍摄计划结束的时候是最后一天的下午。
这几天天气都阴着,今天终于放晴,天上云层层铺开,坐在回去的车上抬起头,一眼看不到边。
去的时候每组嘉宾分开坐的不同车辆,回去的时候一起坐的一辆中巴,几天时间已经完全处熟,几个嘉宾隔着位置都要够着头聊天。
白天在室外蹦了一天,虽然什么都没做但是辛苦自己了的陈师傅靠在座位靠背上,半睁着眼睛,虽然已经明显犯困,但还是要努力发出加入聊天的声音,人在嘴在。
话题聊到今天拍摄结束后明天就该分开,有人提议说今晚在酒店小小聚一下,就在综艺大师这组抽中的大套房里。
凭自己手气成功丧失酒店居住资格的陈师傅没想到还有能回到酒店房间的一天,略微睁开眼睛,一支棱,认为甚好。
只要他想去,一边的老许同志没有意见。
时间定在晚上,在回宾馆收拾好之后,为了方便联系,陈一白给出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一个二维码,扫上就好。
理论上是只要有一个联系的人扫就好,但车上几个都默默伸出了手机,接连几声响,几个嘉宾都扫码成功。
一边的专门负责他们这边事情的这几天已经混熟的工作人员默默出声,问能不能也加个好友。
社交小达人很好说话,把手机略微转了个向,让工作人员和摄影大哥顺带和后边的导演扫上了。
之后又是几声响。掏个手机再收起,联系人又多了几个新鲜出炉的好友。
直播还在继续,蹲在直播间的网友看不到二维码,只能听到空间里不断传来的扫码的声音。
【摄影师鸡腿没了!怎么不让我看码!之前明明不把我们当外人的,今天开始防着我们了,真是令人心寒(陈一白语气)】
【老婆的联系方式!那么近又那么远呜呜呜,平等痛恨每一个加上联系方式的人】
【哈哈哈哈一加一大把,旁边的许哥都沉默了】
【呜呜呜不想接受现实,时间怎么这么快,变常驻好不好呜呜呜】
车辆驶回酒店,两位非酒店人士过了天桥,回到宾馆。正好是交班时间,直播暂停,摄影师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走,身边难得空下来。
按照其他人今天在车上讨论晚上的活动的兴奋程度,今天晚上应该是个需要熬夜的晚上,陈某白在车上就已经困到点头,回到宾馆后原本想先收拾好行李,结果被老许同志直接塞床上了。
倒头就睡的被动技能发动,没有丝毫挣扎,他沾枕头就闭眼,关机速度打败全球99%的玩家。
最近的天气不需要开空调,房间里一片安静,仔细听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在安静里,许斯年整理行李,收起人平时不用又喜欢乱扔的耳机和穿长袖后很少用到的护腕,拿出对方今晚要穿的新睡衣。
床已经被上面睡得四仰八叉偶尔还带乱蹬乱踢的人占据,他于是把睡衣放自己床上。刚直起身,门外传来敲门声。
他去开门了。
敲门的不是平时的换班回来的摄影师,是导演,身后跟着扛着摄影机的摄影师,手上提着一个包装好的盒子。盒子精致,白色丝带上还别得有两支淡粉玫瑰。
上前一步走进走廊,他带上门,只留下一个门缝,低头问有什么事。
他声音听上去比平时要轻,但肯定不是因为自己,导演意识到什么,同样跟着压低声音,问:“睡着了?”
许斯年应了声。
身边少了个人,他看上去还是平时那样,还是那副表情,整个人气势却些微变化,偏冷,礼貌,同时又有散不去的距离感。
他很高,只是平时和陈一白说话的时候会略微弯腰,习惯性低头,现在直接面对的时候,导演和摄影师这才感受到这身高自带的压迫感。
也不是不知道他原本就该是这样,只是平时看多了他在陈一白身边的时候的好相处的样子,导演一时间还没适应过来,反应了一下,之后说:“这是给飞行嘉宾的离别礼。”
制作组之前也会给其他飞行嘉宾送,已经是老传统了。之前是送两份,这次特殊,于是合起来送一份。
许斯年接过礼盒,道了声谢,说会代为转达。
赶上人睡觉也没办法,总之东西已经送出,导演不打扰,和摄影师一起离开了。
走廊重新恢复安静。许斯年低头,视线投向别在丝带上的淡粉玫瑰。
“……”
倒头就睡的陈一白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
一睁眼,原本应该还亮着的房间已经暗下,只有泛着橘调的赤红的光从窗户斜照进,落在窗台和地板上。
刚睡醒不太支棱得起来,习惯性喊了声老许同志,没得到回应,他再在床上躺了会儿,试探着喊了声小许同志。
没人回。
陈一白从床上坐起了,身上的刚好盖住肚子的被子跟着下滑。房间里没人,半睁着眼睛在床边柜子上摸来摸去,他终于摸到自己手机,唤醒屏幕。
已经睡了两个小时。时间不重要,努力睁开沉重眼皮,不怎么看得清屏幕上的字,他完全凭肌肉记忆拨通电话。
电话对面的人接很快,等待的声音刚响了两声就接通。揉了把乱毛,他迷迷瞪瞪,开口就哑着一把嗓子开始乱吹:“你丢下我跑路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