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皱着眉头,用叉子嫌弃地戳戳那盘黏糊糊、黑漆漆的意大利肉酱面,不确定地问道。 “呵,是有点走神。”我抱歉地笑笑,声音有些颤抖,激动地辩解。 可霸总并没有耐心听完,粗暴地打断我的自陈。 这就是我的水平,我又怎么没有用心? “这是我亲手做的,费了很长时间。” 可这是我第一次亲手给一个男人做饭,也是我最后一次与你共进晚餐。 “你确定我做什么你吃什么? “多难吃都吃完?” 情侣之间不应该像他们一样吗? 而不是叉子一放,盘子一推,眼镜一架,像个我的上司一样质问我有没有用心。 他用叉子挑着面条,脸上写满了无语,反问道。 看看他这挑剔的模样吧,像不像训斥下属的领导? 他付我薪水,他雇佣了我,他就拥有挑刺的权力,我必须为他创造价值。 我简直就是无产阶级的叛徒,是人人喊打的公贼。 转身去往厨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上好的西餐厅的外卖。 这一次,他动筷了,吃得很开心,像以前一样,吃了个干净。 在烛光里,我们举起红酒杯,杯子碰撞,是我幻梦破碎的声音。 心彻底安定,再无遗憾。 呵,顾晨,亲爱的霸总,他并不爱我,爱的不过是我的伪装。 可这些都不是真的我。 真实的我,虚荣、势力、贪财、好色、爱抱怨、脾气大、胸无大志、又不甘平庸、既躺不平、也卷不动。 他连一道不完美的菜都不接受,又怎么接受并不美好的我呢? 这是领导,不是恋人。 而恋人只会说:“无所谓终点,你的陪伴就是风景”。 至于他给我加薪,给予我婚姻的承诺,也只是他在绑定一个值得的妻子。 一旦这个员工年龄大了,性价比低了,不服管理,生病了,等待他的就是降薪、调岗、失业。 我为了钱能装一时,又怎么装得了一辈子。 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譬如公务员。 我们最后一顿晚餐也吃了,一无所知的霸总登上了出差的飞机。 妹夫有一点说的很对,在我逃离之后,霸总一定会不计一切代价、动用黑白两道的势力,疯狂地寻找我,这关乎一个男人的颜面。 无处不在的天网摄像头,也能迅速将我找到。 同时,我还需要一个内贼,他既通风报信,又对霸总的追查行动造成破坏。 不论是考公机构的徐老师,还是没有继承家业的妹夫,都没有这个能量。 真的要向他们求助吗? 要是被我爸知道了,他要气得半年都睡不好觉。 哎,亲爱的老爹爹,只能牺牲你半年的睡眠了,你也不想看到你的宝贝女儿被霸道总裁强制爱吧。(虽然读者想看) ——“喂,李叔,我是眉眉,您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什么情况,我还没说要帮什么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