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弈抓住少年细白的手腕,声音有些急切地说:“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被他们抢走。” 褚弈松开了。 姜渔睁着一双乌黑干净的眼睛看他:“你要我说实话吗?” “实话就是,你们四个我都不喜欢,各有各的讨人嫌。” 褚弈的脸色难看得像是吞了沙子。 说罢,他拿起刚刚搁置在床边的棉签,挑着眼睛看褚弈:“还要我给你擦药吗?” 姜渔刚才的一番话,简直是把他一颗真心踩在地上羞辱,没有男人能接受恋人这样的不忠。 这种期望含着自甘自贱般的屈辱,却如同裹了蜜的砒霜,诱得人明知是毒药,还是忍不住要去尝。 少年清丽的眉眼映在灯光下,眼睫纤长,眼眸清亮,他那样自若和漂亮,让人觉得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褚弈的身体比意识更快,宽大手掌紧紧抓住少年的胳膊,喉结上下滚动几次,哑声说:“要。” 在姜渔面前,他从来都只有妥协的份儿。 “ ” 然而当他把药塞到姜渔手里,以为终于能等到香香老婆给自己擦药的时候,却又听姜渔说:“趴下。” 姜渔说:“刚才让你蹲着擦药你不乐意,现在就只有趴着了。” 褚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姜渔在把他当一条狗训一样。 褚弈最终还是带着这股奇怪的感觉趴下了,好在床边铺了每日换洗的地毯,趴在地上也不脏。 可下一刻,他却感觉到自己腰上落下了少年温热的重量,正讶异地回头,姜渔忽然迎面扇过来一巴掌:“啪——” 姜渔骑在他身上,趾高气扬道:“你刚才那么说我,扇你一巴掌都是轻的,要是楚流青,现在脸已经被我扇肿了,还是用苍蝇拍扇的。” 他不介意姜渔打他巴掌,毕竟他皮糙肉厚,少年那点儿力气打在脸上跟挠痒痒似的,只要姜渔开心,扇多少巴掌都行,但如果用苍蝇拍扇还是算了。 褚弈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 况且他跟自己老婆计较个什么,老婆开心了,爱怎么打怎么打。 “啪——” 他趴在地上,偏着一张印着巴掌印的脸:“不是,我又说错什么了?” 少年一双漂亮眼睛居高临下睥睨着他,从褚弈的角度望上去,那杏眼少了些圆润,多了几分上挑的锋利,不同以往,却同样漂亮得令人心惊。 这段话对男人的威慑力可比几个巴掌大多了,褚弈一张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青,色泽缤纷绚丽。 只要他把姜渔看好了,不让外面那几条贱狗进来,姜渔还不就是他一个人的老婆。 这么想着,褚弈的心胸又开阔了,觍着脸道:“知道了老婆,你快给我涂药吧,我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