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与雷雨声夹杂在一起的尖叫。
直到所有声音只剩下雨水溅在地面的响动。
她从癫狂的状态中缓和。
看到了我细小脖子上被她掐出的痕迹。
她抖了抖唇,小心地拥住我。
“对不起,对不起满满。”
眼泪落在我的脖颈。
那样滚烫。
“妈妈,不是”
她语无伦次。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无非就是——
妈妈不想这样的。
毕竟,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发疯。
但这次她多说了很多话。
“满满,他们要找来了”
“他马上就要找到我了我们得离开,现在就要离开。”
女人的精神悬在崩溃边缘。
她马上就要彻底疯掉。
最终,我抬起手,在她背上轻拍。
问出那句说了无数次的问题。
“我们要搬家了吗?”
女人伸手擦去脸上的眼泪,吸了吸鼻子。
“对。”
在我有限的记忆里,她总是这样。
疯癫、不安。
像是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带着我东躲西藏。
看我的时候又会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充满恨意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她恐惧,颤抖。
我想。
我的另一个创造者。
给她带来了抹不去的心理创伤吧?
不然。
她为何惶恐见到我冷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