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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连苏明嘉的事情都被卓永爆了出来,那苏家当然得和自己算这一笔帐。苏明嘉死的那天,就是这几辆车把自己带回了苏家,今天又是同样的场景,只不过不同的是,苏笛今天不会再挣扎。无言地走过秘书身边,苏笛自己坐进了后排。很快,车发动了。地下车库的灯光晃过苏笛的眼睛,她闭上眼偏过头去,任由车窗上的倒影被切割得斑驳陆离。第27章 她不明白陈文续怎么能把一切撇得那么干净。可她应该是懂的,这后果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四十分钟后,车子在苏宅家门外停下。苏家养不出半个“好“孩子,但养的黄玉兰却开得顶好。苏明嘉以前就喜欢白色,衣服要白,地毯要白,沙发要白,花也要白,但偏偏这院子里没有一株白玉兰,因为苏严学觉得白玉兰寡淡得晦气。结果最后栽这黄玉兰也没用,也没给苏家添一分喜气。“苏小姐,董事长在里面等你。”一双皮鞋碾过有裂纹的花瓣,苏笛的视线被打断,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在管家身后慢慢走进了客厅。她想,在里面等着她的,也许不只是苏严学。巨幕电视上放着她的新闻,苏严学正在壁炉前轻抚一只趴在他脚边的伯恩山犬。那是苏严学买给苏思珩的小狗。苏笛的视线穿过男人的西装,凝在壁炉上方的全家福上。有她的那张全家福不知所踪,相框里只有站着的苏明嘉,和看起来不太熟悉的夫妻二人。没有要转身看她的意思,苏严学只是一下下地从小狗的头摸到脖子,看似是在安抚因为有陌生客人而焦躁的小狗,实则每一下都在脖子上使力,让小狗不敢跑开。“苏笛,你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却都不打算和家里打一声招呼么?”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苏笛的失望和责备,但眼神却不落在苏笛身上。苏笛不出声,只是盯着小狗不安的眼白。她在苏家一贯是沉默的,苏家不需要她发言,所以她偶尔说话也只是为了遂他们的心意。但今天她的沉默刚好给了苏严学一个发作的由头。“你知道自己惹了事,牵涉到了你姐姐,所以现在说不出话来了么?”小狗被吓得一激灵,*却被苏严学一把按住,“我一再叮嘱过你,不要得罪卓永,因为桌永对你知根知底!卓永敬你三分,是因为你背靠苏家,卓永有利可图。如今你要和卓永撕破脸,你就从来没考虑过你姐姐苏明嘉,从来没考虑过苏家?!”苏笛的眼神自进来时就没有变过,准确来说从很早以前就没有变过了,仿佛早就把自己从苏家人的视线中剥离出来,从未真正渴望过成为这个家族的一员。“你瞧瞧你这副德行!”苏笛的眼神再一次激怒了苏严学,“卓永倒戈了,经纪人死了,你现在一个人能翻起什么浪来?告诉我,你打算怎么解决眼前的烂摊子?”话音刚落,像是要附和他似的,大门口传来一阵响动。高跟鞋声由远及近响起。从前苏笛总是能在病房外听见这和心率重叠的动静,今天再认出声音的主人时,苏笛心里却只有预感应验的平静。来人走进客厅,紧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摔进了客厅,瘫倒在所有人眼前。苏笛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是被打的不成人形的王允。王允被沈静洲的手下摔进来时力道之大,连带着方才用过的刀也一起摔到了苏笛脚边。“什么东西?”,苏严学皱起眉喝问。“和卓永一起乱嚼舌根的东西。”进来的人果然是沈静州。看着沈静洲褪下手套,苏严学只觉得今日的事恐怕难以按自己的预想来进行了,“你回来做什么?”将王允的手机从手中摔到苏笛和苏严学中间,沈静洲一字一句地说:“全城都在议论我的女儿,我为什么不能回来看看。”摔下来的手机停在了热搜的界面,里面位列第一的词条已经从#苏笛片场霸凌#变为了#苏笛弑亲疑云#。舆论如潮水般汹涌,将苏笛推向风口浪尖,人们大肆议论着苏家的秘辛,仿佛窥探到一丝豪门内幕便能获得无上的满足与快感。苏笛看完了那爆料的三言两语,抬头看向了沈静洲。她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看过沈静洲了,沈静洲在她14岁拿走她一颗肾时,她疼得没力气看,后来苏明嘉死了,她不知道该怎么看。今天一看才发现,沈静洲好像也开始衰老了,从前均匀的皮肉如今薄薄地挂在颧骨上,额头的青筋凸起也越来越明显,像是由恨意蜿蜒出的沟壑。“上次在医院的是你吧,苏笛。”在国际部时,即使中间隔着人,但沈静洲最后还是认出了她。没有得到回答,沈静洲嗤笑道:“你还是这个样子。”沈静洲也说了和苏严学相似的话,不同的是沈静洲比苏严学要了解她:“你还是觉得不说话就能反抗什么。”“你到底想反抗什么?”“苏笛,五年前嘉嘉是因为你才爬上的楼顶,也是因为你才掉下去的,现在又因为你不得安息。”苏明嘉掉下去的时候,沈静洲刚好拉开她病房的窗帘。想到这辈子都忘不掉的那一记重响,沈静洲举起手,像是举起枪口一般指向苏笛:“是你欠嘉嘉的,但四年以来我从没听你说一句对不起。”沈静洲的“欠“字尖利而刺耳,苏笛想了想,像是不明白一样开了口:“凭什么?”“我只是活下来了,就要对她说对不起么?”苏笛的质问很轻,好像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那要是死在手术台的人是我,你们谁会对我说对不起吗?”额头的青筋像编到最后的花绳一样翻动了几下,她盯着苏笛,突然之间冷静了下来。仿佛又一次洞察到了这个孩子的弱点,她的语气变得平缓而残酷,“苏笛,你是想控诉我们没有把你和明嘉一样,也当做苏家的女儿,也当做同等的一条命吗?”“太蠢了,你的命,你的全身上下值多少?你以为就算没有把你接到苏家,嘉嘉就拿不到你的肾吗?”“如果没有苏家,你没有办法出去读书,你会住在当时你外婆死前的那间破民房里,上三流的学校,和几千万人一起挤破头去获取一点高等教育机会,最后用你那少的可怜的资源感慨自己实现不了阶级跨越的人生。我告诉你,没有苏家的话,谁会因为你那根本不稀缺的天资高看你一眼,谁会把机会送到你手边?”“苏笛,你不可能享受着不属于你的资源,却以为什么都不需要付出。”“享受着不属于你的资源“,好像沈静洲说得对,这是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可是这场所有人都默认的交易里,唯独她自己从没有说过同意。王允的呻吟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他如同一块即将被丢弃的烂肉般挣扎着。沈静洲厌恶地瞥了他一眼,目光中充满了嫌恶。“我这几年来,每一天都在想,凭什么你心安理得地替嘉嘉多活了那么多年,要是老天有眼,能让你也尝尝嘉嘉尝过的滋味就好了。”沈静洲的话语如同诅咒般在客厅中回荡,她用手抵着自己的额头,笑得痛快又讥讽,“你现在大概尝到了,但看你这副样子我也不觉得多痛快,只觉得恶心。”耳边是喋喋不休的娱乐新闻播报,鼻腔里是混杂着铁锈味的刺鼻香水,眼前是苏家亮堂得都有些晃眼的灯光。像是那年自己跪在苏家撤掉地毯的地上,又不像。起码那年自己在意识昏沉时想的仍然是,她有一个要见的人。沈静洲终于笑够了,于是她轻轻地问道:“那怎么样才能让你觉得痛快?”不明白苏笛是以怎样的心情问出的这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沈静洲喘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我要那天死的人变成你,我要我的嘉嘉回来!”苏明嘉是活不过来了,但自己可以死。既然沈静洲现在还是想要她死,事情就简单了。当年沈静洲认定,苏笛的肾救过苏明嘉,那只要再摘一颗肾,就可保她万事无虞。捡起脚边还沾着血的刀,苏笛将刀刃悬停在自己的后腰上,她的目光没有落点,仿佛只是在做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好啊,那就把我这一颗肾再拿走好了,你们当年要的就是它,拿走它,苏明嘉就能回来了。”“你要做什么!”倒是苏严学先回过神来,对着苏笛一声冷喝。将刀刃抵住自己的皮肤,苏笛像是没听见苏严学的声音一样,就这样静静地看沈静洲,看她的眼神由惊愕变为愤怒,看她的表情由得意变得扭曲。口气里带着得逞的嘲讽,苏笛轻声笑了:“不要吗?看来你也没有那么爱苏明嘉。”没有任何皮肉破开的声音,可那柄刀却扎进了沈静洲的心里。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灰败如土,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而苏笛只是一如既往地站在那里,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是一个旁观者,静静地看着这场“经久不衰”的闹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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