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术室的门缓缓合上,“手术中”三个字成了红色。
以为的焦躁不安,心急如焚并没有发生,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言央心里越发一片宁静。
言央默默立下一个誓言,就在手术室冰冷的门缓缓合上的片刻。
上穷碧落下黄泉,永不相离。
燕绥能活多久,他就活多久,同生共死,永不相离。
心里突然就……简单了,轻松了,豁然开朗了。
管他什么医院,什么白布,什么癌症,什么死啊活啊,统统见鬼去吧。
手术很顺利,这是燕绥的主刀医生说的。
燕绥进了加护病房,言央只匆匆看到人一眼。
接下来两天,除了每天在规定时间里探视燕绥,言央都安安静静地待在酒店,画画,画燕绥,画玫瑰,画未未,画小河边的迎春花,四叶草,画他们一起看过的所有事物。
半夜睡不着的时候,言央会起来做点心,做点心可以让他迅速平静。
定的酒店是带厨房的,不得不说,谭梅梅真的很细心。
来首都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也得益于谭梅梅一路打点。
“啪”的一声,单人病房霎时陷入黑暗,几乎同时,燕绥焦急地喊一声“央央”。
仿佛,怕黑的是他。
“没关系,不怕,央央不怕。”听着燕绥虚弱又或许因为太久没说话而沙哑的声音,言央抓着人的手,抬头温柔回应。
顺手关灯又关门离开的护士,对此一无所觉。
已经半夜十二点过,护士查房看见两人一坐一躺,只以为两人睡着而忘记了关灯。
“疼吗?”言央问。
“不疼。”燕绥说,这显然是在安慰人,不过,最疼的时候已经过了,现在的疼,在他的忍受范围内。
“闭上眼睛。”言央轻柔开口。
燕绥乖乖的闭上眼睛。
“睡觉。”言央命令。
“不开灯吗?”
“不开。”
“不害怕?”
“不怕。”
“你在发抖。”
“没关系。”
“我习惯了开灯。”
“不说话,睡吧。”
“可……”
抬手,言央手指轻轻抚上燕绥嘴唇,示意人不许再说。
病房里一时黑暗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