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杨迹夏晚上是跟刁咏廷睡同一间房,可白天刁咏廷却不限制他跟童佳见面。
这不,上船没多久,童佳就拉着杨迹夏去了甲板上,美其名曰是看风景,其实是询问心中的疑问。
虽然两个人都站在甲板上,可童佳也不确定甲板下面有没有人在偷听,即便是在户外,两个人对话的声音也很小,可由于海风的原因,两个人想要听清楚彼此的说话声,就必须要靠得很近。
这让站在不远处等着他们的陶均乐心里泛酸不已。
田妈看到,还以为是小孩不喜欢别人靠近自己的姐姐,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想带着他换个方向,眼不见为净。
可不管田妈怎么转,陶均乐转个身,视线就又盯在了童佳身上。
这让田妈十分无奈,见他虽然自己不高兴,也并没有去打断童佳和杨迹夏说话,明白他心里知道轻重,也没有再多管他,反而是把精力放到了对周边的环境的观察上。
童佳并没有注意到陶均乐的嘴,都快可以栓上油瓶了。
现在的她更加担心这一船人的生命安全,是的,是一船人的生命安全。
她生气的小声质问道:“杨迹夏,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们回去是要坐这艘船?
你在船上做的什么手脚,现在还有补救措施吗?”
杨迹夏摇头,童佳直接上手去捶打杨迹夏。
一边打,还一边说:“咱们这些人倒是无所谓,这船上还有其他无辜的人呢?你就这么不管不顾的,不怕他们出危险吗?”
杨迹夏抓住她的拳头,小声在她耳边说:“这船上没有无辜的人,全都是相关的人。要真是说有无辜的人,那就只有乐乐。”
童佳迷茫的问道:“那些船员……”
“是大英帝国派过来监视交易的。”杨迹夏回答。
“那些乘客……”童佳又问。
“是扶桑国的走狗。”杨迹夏又答。
然后,他将童佳搂在怀中,童佳挣扎,他小声说:“刁咏廷在楼上看着咱们俩呢,你先别动,听我说完。”
童佳闻言,停止了挣扎,没好气的说:“你快说。”
杨迹夏的嘴靠近童佳的耳边,用只有童佳一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这艘船的船舱里全是烟土和雪茄,老郭的人在船舱下面做了手脚。
估计明天晚上,最晚后天一早,这船就会沉。
你和田妈、乐乐的房间里,床下都有救生圈,一旦情况不对,你们就把救生圈套上,那些身外之物就不要了。
你要是实在舍不得,等去了沪市,我再给你写个欠条,等以后环境好了,我再补给你。”
童佳回头,也把嘴靠近杨迹夏耳边,低声问道:“那个密码箱呢?”
“就是为了让那个密码箱彻底沉底,老钱送出去的资料很重要,密码箱里的东西基本可以确认是一些人体试验的材料,那些东西害人不浅,绝对不能让扶桑人继续研究下去。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不但可以毁了船上的东西,也可以让刁咏廷的人无从打捞那个密码箱。”杨迹夏回答道。
童佳明白了,再度回头的时候,假装不经意之间看到了楼上的刁咏廷,然后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害羞的推开杨迹夏,拉着陶均乐和田妈离开了甲板。
回到三个人的船舱里后,童佳将船可能沉没的时间告知二人。
田妈担忧的说:“这不确定船沉的具体时间,也就不能确定咱们到底会在哪里落水,一个救生圈能支撑到咱们获救吗?”
童佳说:“田妈,我是这么想的,你把咱们的活动经费全都用油纸包起来,再用布条绑在身上。我这边也还有几根大黄鱼,我和乐乐也这么操作,先留下咱们到了沪市后活动的资本,再考虑其他的。
杨迹夏虽然说它们是身外之物,可是没有这些身外之物,咱们去了沪市之后会寸步难行。
还有,也不知道咱们会在水里漂几天,基本的食物和淡水还是要有的。
你去这船上的餐厅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方便携带的干粮,少拿点儿回来,别引起刁咏廷的怀疑,然后再找几个干净瓶子,装点儿淡水。
我和乐乐就翻翻行李箱,找几块布,缝个大一点儿的双肩包,到时候,把这些东西都装到包里,让乐乐背着。
万一真的要漂好几天,有这些东西,咱们也能多撑几天。
另外,你看看这船上有没有长一点儿的绳子,等船沉的时候,咱们用绳子把救生圈给绑在一起,那咱们三个就不会分开了。
至于杨迹夏,他跟在刁咏廷的身边,应该会有更充分的准备,咱们不用管他。”
田妈点头,觉得童佳考虑的很充分,就赶紧去餐厅找适合携带的吃喝了。
她离开船舱后,童佳在陶均乐贴身的衣兜里塞了几块巧克力和可以让口腔产生唾液的话梅糖,然后才拉着陶均乐打开行李箱,把箱子里重要的东西全都收进了房车里。
她在江城购置的那些华美的首饰和时髦的衣服自然是全都要收到房车里的。
但箱子也不能是空的,不然轮船沉没的时候,这些空箱子会漂起来,那反而会让刁咏廷怀疑。
所以,童佳在房车里找了一些之前在陶家库房里收的棉布,放到行李箱里,然后又让陶均乐把所有行李箱的锁都不要扣好。
等到箱子在水里漂浮几天后,锁扣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全都沉底,那就不会有人发现她箱子里的东西已经货不对版了。
处理好了自己船舱的这十几个箱子后,她想到杨迹夏那边还有三个箱子,其中一个就是装有密码箱的箱子。
童佳对于密码箱里的东西还是很好奇的,于是,就想着去杨迹夏那边,想找机会将他那边那三个箱子里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调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