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起坐着老钱拉的黄包车去了码头。
她在医院,知道了刁咏廷这边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怎么能不赶紧去通知自己的丈夫呢?
杨迹夏听童佳描述完医院门口发生的事情后,还没做出什么反应,刁仁就急了。
他和刁义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比其他人都要好。
立刻也顾不上要保护还是监视杨迹夏了,直接跑着去了医院。
刁仁一走,这码头上就是杨迹夏说了算了。
很快,那艘满载外国烟土、雪茄和红酒的船就到岸了。
童佳和杨迹夏对视一眼,两人一起上了船。
杨迹夏一箱一箱的检查着船上的东西,一边检查,一边用流利的英语跟船上的船员交流这些东西的来源。
童佳看到那些烟土,就想到之前从陶均乐小叔岳父家里收的那些大烟。
她因为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办法销毁最安全,就一直把它们放在房车里,占用了房车里的很多地方。
现在既然杨迹夏他们有销毁这些烟土的办法,她何不顺势而为呢。
借着好奇的名义,她一直跟在杨迹夏身后。
杨迹夏检查完一箱,她也打开看一眼。
是烟土的,就不动。
是雪茄和红酒的,就用房车里的大烟换掉一部分。
就这样,杨迹夏检查完一船的货物,童佳也将房车里的大烟全都换完了。
将交货清单全都签字确认好后,杨迹夏就让童佳和田妈先回小院,他自己去刁咏廷那里就可以。
反正大黄鱼和字画都已经收到房车里了,童佳也没有再去医院的必要,难得的没跟杨迹夏起争执,就带着田妈回小院了。
她们回来的时候,陶均乐都快给院子里走出一道沟了,一见到童佳安然无恙的回来,整个人就扑到了童佳怀里。
童佳一边搂着他,一边对田妈说:“今天大家都累了,咱们都早点休息。
明天一早,再去医院看看刁咏廷的情况。”
田妈点头,说:“我是真的没想到老钱他们训练的野猴子能这么厉害,居然能让刁咏廷也伤得那么严重。对了,刚才在医院,我不方便插嘴,那猴子最后怎么样了?”
童佳说:“这个我问了,刁咏廷受伤后,他的手下全都去看他的伤势了,没人顾上那只猴子,它应该是跑了。”
“那就好,那就好。希望它能自己找到回山里的路吧。
要是因为渡边那个鬼子和刁咏廷那个小人,让它丧了命,我还觉得挺对不起它的。
跑了好,跑了好……”田妈挺为那只猴子庆幸的,拍了拍前胸,就回了自己房间。
童佳也跟陶均乐上了楼。
因为前一晚上童佳的卧室里睡了杨迹夏和刁仁,童佳心里觉得膈应,不想在自己的房间里睡,她干脆跟陶均乐调换了房间。
陶均乐也不想让童佳睡别的臭男人睡过的地方,两个人就这么愉快的达成了共识。
这一夜,童佳睡得十分安稳。
可整个江城的医院、巡捕房,还有政府官员都睡不着了。
渡边洋行里发现了四具尸体,身份还都十分特殊。
其他人虽然还活着,可每个人都是浑身又痒又疼,还一直腹泻。
这让巡捕房的人想要问话都没有办法进行,医院也找不到病因,用了止泻药也根本不起任何作用,甚至还会加剧其他的症状。
所有的医护人员面对这一情况也是头疼不已。
这些人难受得想死,根本就不配合巡捕房的问话。
巡捕房交不了差,扶桑国的大使就要找江城政府的麻烦。
江城政府的官员给巡捕房施压,巡捕房就把责任推给医院。
医院的医生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只能寻求扶桑国医生的帮助。
但扶桑国从其他城市紧急抽调了十多个医生,也全都束手无策,最后都是大眼瞪小眼,只能是等着那些药的药效自己过去。
一天过去了,药效不但没有减小的趋势,反而很多人因为身上痒,给自己的皮肤抓破了,又因为身上疼,哀嚎得嗓子哑了。
全天一口水都喂不进去,等到了晚上,一个个的都奄奄一息了。
医生只能给他们吊营养针来维持他们的生命体征,不然药效还没过去,这些人就要脱水而亡了。
当然,除了这些人睡不着之外,刁咏廷一行人也是无法入眠的。
但是,这里面不包含被气昏了的刁咏廷。
他虽然叫杨迹夏姐夫,可因为有出国留学的经历,实际上比杨迹夏要大两岁,现在已经二十八岁了。
按理说这个年龄也不大,被气一气也还不至于会特别严重。
可是他在此之前的那几天就已经接连接受打击,情绪早已在失控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