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甘子忱可就苦了,断了的手臂只要微微挪动就会感到急剧的疼痛,他刚刚被人架着抬上来的时候,断臂让他疼的几乎要晕厥过去,此刻被人砸烂菜叶子,他只能用那只完好的手挡着脸,可却依然无济于事。 时间一到,随着判官下令,刽子手口含酒水,将其喷在了大刀上。 在随着寒光一闪,鲜血顺着高台流了下来,众人发出了欢呼的声音。 头颅则是扔在了更远的地方。 他已经将所有的铺子都视察了一遍,近期是再也不会忙的了,所以此刻正留在家里陪着白幕杨。 屋外时不时就有鸟叫声掠过,到了下午,我也准时的响起了婢女扫地的声音,程赋只觉得想一辈子都留在这一刻。 可白幕杨却睡的略微有些不安稳,他的眉头皱着,最终也时不时发出一些声音,程赋一直关注着他,见他这个模样,就悄悄抱住了他,伸手在他的背上顺了顺。 程赋就这么看着,随后将额头贴到了白幕杨的额头上,两个人就这么抱在一块,程赋也熟睡过去。 他一醒,刚睡着的程赋也跟着被吓醒了。 白幕杨微微喘着气,脑子里都是刚刚所做的梦,整个人有些回不过神来,程赋见他不回应自己,有些着急了起来。 程赋特意提高了音量,白幕杨这才回神,看着程赋,却猛的扑到了他的怀抱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白幕杨却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梦到我们都死了,梦里的你……没有爱我。” 程赋猛的浑身一僵,他联想到了两天前知道甘子忱突然恢复了上一世记忆的事情,那白幕杨会不会也是突然恢复了上一世的记忆? “媳妇,你都梦到啥了?” 梦里的他也还是在西村生活,他一样的也是被桃朵儿换了婚,但是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是,知道被换了婚,而且去讨问无果后,程赋很生气,所以并不待见他。 程赋对他倒也算不上差,至少没有殴打和虐待,也不缺他那一口吃的,只是对待他,自始至终都是都是冷淡的。 程赋还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个不会对他动手动脚或者殴打的人,甚至还保证了他的吃食,他在家里即便是过年都不一定能碰到荤腥,可是在程赋这,他三天两头就能吃到肉。 到了冬天,桃朵儿也不愿意给他买厚衣服,他仍然穿着夏天穿的衣服,因为太冷,甚至会拿干草编成一个披肩,因为衣服太薄,他身上经常长冻疮,重复生长之后,身上有不少生冻疮留下来的疤。 那时候的他哪里感受过这种待遇,所以即便程赋对他很冷淡,一个月到头也不见得说两句话,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对这个人动了心。 再后来,程赋开始做生意,生意一路红红火火,几年时间,铺子就开到了京城,他也在京城里买了一个府邸,自己也莫名其妙突然就成了新晋大商人的妻子,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