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身上的雪抖掉以后,露出了一身书生装扮,长相也不俗,是端庄儒雅的长相,此刻却吊儿郎当的嗑着瓜子,贼头贼脑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白幕杨在一旁,正在和难掰开的籽瓜子作斗争,听到李叔说李颜辞是秀才时,惊的手上力气一重,籽瓜子里的仁飞了出去。 白幕杨也被突然飞出去的籽瓜仁吓了一跳,好在只是落在了摆放着别的瓜子的盘子里。 “怎么了媳妇,你难道不知道李兄他是秀才么?” “嗯…我只听说我们村出了个秀才,那时候家里不给我出门,我不知道秀才就是李兄。” 不愧是读书人,硬生生把对方的弱点说出来后还能捧一下自己。 程赋则是气笑了,说道:“还是李兄会,贬低我还能捧高一下自己。” “儿啊,与你相看的那位姑娘,你何时想上门提亲啊?” 不知怎么的,李颜辞却被茶水给呛到了。 李叔被吓到了,立即给李颜辞顺了顺背,对着李婶埋怨道:“哎呦,莫要着急,孩子自己有考虑,他都是考到秀才的人,他能不知道自己啥时候该娶媳妇吗。” 李颜辞缓过劲来后,才慢悠悠说道:“咳,那个,我相看的那位,不是姑娘,是个哥儿。” 这个甜蜜的画面,谁看了都羡慕,李婶想,要是媳妇也像白幕杨那样乖巧懂事就好了,哥儿女子都无所谓。 李颜辞笑笑,想了一会后,还是老实开口:“谢谢娘,额,其实我早就想上人家家里提亲了,主要是怕你们不同意。” 李颜辞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眼里闪过一丝心虚,随后说道:“那人是我们村里的,是、是林哥儿。” 林哥儿是谁? 说他是个哥儿,不如说他是个男人,要不是他脖颈后面有颗红痣,穿个领子高一点的衣服,便是出去了,遇到不认识的人了,是肯定会被当成男子的。 年轻女子虽然看不上他是哥儿的身体,但那些丈夫早逝的寡妇可就不这么想了。 她曾有一日上镇上码头买鱼,远远瞧上过一次,似乎生的比程赋还要高大些。 他家里有一老父,家中母亲生下他后没多久就撒手人寰,那老父一人拉扯他长大,后来没多久就病倒了,那林哥儿便下地干活,独自到镇上做活,养着自己和老父。 喜欢这种,高大,强壮,勇猛的? 唯一一个感到莫名其妙的,是不知林哥儿名头的白幕杨。 白幕杨一脸疑惑的看着一桌子震惊的人,开口询问道:“怎么了?那个林哥儿不好吗?” “不知道…我出嫁前基本上都呆在家,不敢出去,也不认识什么人。” 他解释道:“林哥儿全名叫林浮烟,是林家唯一的孩子,他阿娘早年去世,只剩他和他爹。” “如今哥儿和女子不好做生意,他也沉默寡言的,结果就去码头搬货,因此变得力大如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