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时辰,估计是已经快要到镇上了,桃朵儿觉得很有脸面,就邀请了村里不少人一起去喝喜酒,其中还包括白幕杨和程赋,还有当初一起帮着白幕杨脱离白家的李婶子和张婶子。 其心不言而喻,就是想让白幕杨看看,自己的妹妹就算错过了程赋,也依旧嫁的很好。 李婶子从袖子里拿出两张请柬,大红的请柬,一共两张,放在了白幕杨的掌心。 直到白慕柳仅仅为了三两银子,就设计将他“卖”给了程赋,好在程赋很疼他,喜欢他,要是真如传言所说那样,程赋当真粗鄙不堪又脾气火爆,他如今说不定真的就被打死了。 如今白慕柳还邀请他,去镇上的陈府吃酒,既然是陈府的婚宴定然是少不了人的,这不是打定了想要他被人嘲笑吗。 白幕杨攥紧了手上的请柬,低下头掩盖住自己难堪的自卑表情。 他不想去,不想去给程赋丢人。 他伸手,将白幕杨的手掌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低头对他说道:“不想去咱就不去,乖。” 李婶子见状,也说道:“你们俩就待在家吧,这白慕柳喊你们不就是想看你们笑话,和让别人看你们笑话吗,婶子也不打算去,就是来问问你们,不去也好,不去也好。” 白幕杨见李婶子也不去,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也是,如今他也已经和那白家毫无瓜葛了。 一晃一日又过去,在回去的路上还下起了小雨,白幕杨和程赋两人紧紧的贴在一块,程赋手里拿着前些日子去镇上买的油纸伞,撑在两人中间。 路上的雨逐渐变小,因为是村里所以多为泥路,程赋怕泥路容易摔倒,就跑到村里租驴车的人那租了一辆。 彼时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太阳也已经开始落山,到了镇上,人头攒动,但还是纷纷避让程赋牵着的驴车。 白幕杨还是不敢抬头,用青丝遮住了半边脸庞,还用手扶住那边脸,生怕让旁人瞧见。 程赋抬头看向四周摊贩,想找找有没有卖面具的。 他见那摊上还有用竹编的垂纱帽,那物不仅好看,还有遮挡他人视线的作用,于是在摊前停下,招呼白幕杨下车挑选。 他见白幕杨半遮着脸,还低头不敢见人,就知道这两位要买什么了。 程赋一看,立即就瞧上了那堆面纱中的唯一一个白薄纱面巾。 程赋立即就指明要了这个,又要了旁边的竹纱帽,又在摊上挑了两条青色的发带。 让白幕杨大跌眼镜的是,两条发带一条绣的是祥云纹,一条是竹叶纹,看着绣工是很不错,但没想到一条竟然要二百文。 那面纱居然也要一百五十文,那竹帽纱更贵,要三百文! 结果程赋根本没有回头看他,而是直接抓着他的手,当着摊主的面十指相交,另一只空闲的手又挑了个素荷包,也是青绿色,上面也是竹子的图案,不过绣工比发带的要差上一些,所以只要一百五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