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 祁也费力睁眼,看清床边的人影后,问道:“陆夏川呢?” 他从游戏中分神,扫了眼祁也,见人没死,才漫不经心道:“哦,陆夏川啊,陆夏川他在准备婚礼。你不是说你哥死了吗?他怎么还活着,还有你,你这又是怎么回事?下巴上的痣也洗了,怎么,不用替婚了吗?那陆夏川现在真成你嫂嫂了,啧,可怜,昔日老婆变嫂嫂,你被离婚了。” 祁也瞪着眼,咬咬牙撑着身体就要下床。然而,他刚走没几步就径直朝前摔去,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说完,他一边弯腰扶祁也起身,一边又补充道:“你可别怪我,我不是不想拦,实在是拦不住。他们人多,我要上去拦,我也得挨一针镇定剂。” 毕竟,从小到大他被蒋韫成坑过的次数没有一千也有五百。 他不敢想象,若是两人真的洞房,若是陆夏川真的上了祁商的床。他会嫉妒,会发疯成什么样。 原本晴朗的星空突然间飘来几朵乌云,乌云遮住月亮,藏起星辰。夜晚再无一丝光亮,陆夏川坐在床头,竟然和个没事人一样看着他那本无趣的书。 他被蒋韫成用轮椅推着,一路颠簸 耗费数小时终于在天亮前抵达将军府。 陆夏川抬头,像是才注意到他的到来,低声漫不经心道:“证都领了,只是再举办一次婚礼,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不知道。” 陆夏川被他压得难受,却又推不开,只好抬头看向床边的蒋韫成:“你送他过来的,把他弄下去!” 他的话说完,祁也倒是高兴了,陆夏川却气得脸红,抬手狠狠在祁也脸上打了一巴掌。 “你又打我。” “除了我,还有谁让你打。”祁也翻个身,躺在他旁边,说,“你如果和祁商结婚,哪天你心情不好要打他巴掌,他肯定会还手的。” “还手就正常了?”见他远离自己,祁也心中不悦,撇撇嘴辩解道,“打老婆是家暴,被老婆打的话就不一样了,我管那叫情趣。” 很久之前,他对这种别样的情趣玩法弃之以鼻,难以理解。可是现在—— 陆夏川余光瞥见他直勾勾的眼神,心中不悦的同时又有些不解:他原先觉得祁也是蛮横暴躁的神经病,现在只觉得祁也是有受虐倾向的变态。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房间内黑了下来,祁也的眼睛却亮了起来。他抬手想去搂陆夏川,然而镇定剂的药效如此之强,他费力半天才好不容易翻了个身面向陆夏川。 “我睡不着。”祁也盯着他的背影,有些委屈地低声询问,“你能不能抱着我?” 听他说完,祁也肩膀一耸一耸地笑了起来。 听到他的笑声,陆夏川心烦意乱,就应该多给祁也打几针镇定剂,直接打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