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别带着他哭，聊点开心的，知道吗？”护士说。 护士出去之前最后警告他一句，“不能再让他哭了啊，不然就把你赶出去。” 陆成衍转头目视着护士走远，转过来冲苏冽青笑，拎起那人的手吻在唇边，吻了一口又一口。 那以后苏冽青每天苏醒的时间都在变长，从一开始一天两个小时，到现在一天五个小时，虽然还是不能进食，但一直在慢慢好转。 “阿衍” 苏冽青注视着他久久没说话，陆成衍明白了他就是单纯地想喊喊他，没别的事。 “阿衍”每次说话前苏冽青都要先喊他的名字，再用手机打字，如果被别人听到，可能以为苏冽青的语言系统退化到只会喊阿衍了。 “阿衍你该吃饭了。” “阿衍你嗓子怎么了？” 一个月，哭坏了。 但他是不会承认的。 “放屁。”苏冽青说。 “别胡扯” “我没事了。”苏冽青轻声说。 “当场毙命，一枪射穿了太阳穴。”陆成衍说，“但他身上带着炸弹，没给自己留全尸，逮到他时已经浑身烧焦，连指纹都烧没了。” “他最终还是打算给程君昌这个身份一身清白，可那又有什么意义，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 苏冽青怔愣了一会儿，好像在思索什么，陆成衍知道他想问什么。 陆成衍点点头，“等你好一点再给你说吧。” “他在程君昌的老窝山洞里，被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硬了，身上大大小小数十个伤口，最严重的脑袋一侧漏了，胃被一刀扎穿了，他是大出血断气的。”陆成衍说。 “他临死之前，是抱着山壁去世的，有一张照片。” 虽然那天光线昏暗，苏冽青不可能记得那块石头的样子，但有一种直觉，他几乎是一瞬间反应过来，那里就是他那天躲过的地方。 苦尽甘来 从一开始陆成衍帮着他翻身，坐起来，喂他吃饭，到后来慢慢地，每天活动的动作都要更大一些，更久一点。 靠他强大的求生意识和陆成衍从未停歇喊哑了的嗓子，这一关是他们一块过的。 活下来迎来了新生。 洗的苏冽青脖子通红脸也很红，陆成衍奇怪，“水烫吗？” 苏冽青：“” 他傻笑着，凑到苏冽青耳边，轻声说：“不是，你哪我没看过，怎么，还害羞吗？” 他们上一次有深刻的身体接触不知道要追溯到什么时候，可能是五六年前，虽然重逢之后也有过，但都是苏冽青半强迫他的，陆成衍基本没有碰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