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冽青脱离大部队，一个人往程君昌指定的地方去，耳机里还有陆成衍的声音，电话没有挂断。 由于脚筋快被林梓笙咬断了，程君昌没办法走快，走路一瘸一拐的，忍着疼痛带着陆成衍往前拖行。 虽然陆成衍现在被五花大绑，浑身都是炸弹，但如果他真的奋起反抗，程君昌除了有炸弹威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程君昌用电话拖住陆成衍，让他懒得思考，任他摆布。 “来了，在路上，我看到山顶的瀑布了。”苏冽青说。 苏冽青也笑起来。 陆成衍被程君昌拖着，走出山，看到了外面的光，山外阴雨连绵，四周空旷无人，有群山峻岭，各种大大小小的瀑布。 “阿衍” 他每走一步，都要喊陆成衍一声，生怕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作数。”陆成衍说。 陆成衍勾唇笑了一下，“你是不是傻了，苏冽青。” “听我说什么？”陆成衍声音很轻，像在风里。 苏冽青没有说话，他踏着山间泥泞，一路往上，半分也不停歇，胸腔里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一下比一下更狠，更烈，震耳欲聋。 “我一直爱你。” 他的声音融化在风里，顺着山间的风漂浮到苏冽青身边，柔柔软软地吹拂着他，包裹着他，苏冽青置身于自然中，听着陆成衍温柔的嗓音，像是躺在他怀中。 浑身疲惫，走到了终点，可以拥抱他的神明，告诉自己这一路以来都是值得的。 陆成衍知道苏冽青在听，只是感动得厉害，没办法回应他。 “冽青，我曾经说过，我对自己做出的决定，从未后悔过。”陆成衍说，“记得吗？” “曾经我以为是你负我，你欺骗我，伤害我，我被你伤害得体无完肤，所以我想放弃你了，我想逃离你，尽管在国外那四年很难，我也从未想过跟你和好。” “哪怕最后我真的心软了，我无数次对你心动，我依然过不去心里那个坎，我以为我们之间的伤害和隔阂是终生的，哪怕和好了，过去受过的伤也无法愈合” “我试图在过去寻找你爱我的影子，好像那并不是捕风捉影，感情是真实存在的。” “我怎么会怀疑你的好，就因为几段录音而全盘否定这一切。” “我忘了，那天你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在雪山悬崖上开车来见我。” “或许海边那一次未宣之于口的爱意并不是因为不爱。” “冽青，对不起” “我一直指责你不够信任我，但其实，分开这么久，我只沉浸在你对我造成的伤害里，我也没有坚定地相信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