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如果有一天，那个做饭崽，遭遇了危险，你会不会不顾一切，哪怕牺牲自己，也要救他？”老人问。 “啧，真无情！”老人说，“看来小崽子你心里还是没住人。” 爷孙俩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外面传来敲门声。 饭菜摆在桌上，显得他们的饺子格外少而且没有存在感，果然两个不会做饭的人呆在一块会饿死。 “喂？喂！听不见，跟你说了很多次了，这边雪下封山了，没有信号，别再打过来了！” “不知道，从昨天就一直是这个号码打进来，我不知道是谁，没有信号听不到他说话，可他一直打，打到现在。” “手机号给我看看！”苏冽青说。 苏冽青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是他等了好多天的号码。 他赶忙冲去屋里，发现家里的座机一点信号都没有，电话打不进来，原来不是陆成衍没有联系他，而是根本联系不上他！ “怎么，你认识？”邻居问。 “奥，是做饭崽。”老人说，说完猛地一个转身，只看到苏冽青的背影，随即消失在门口，“你去哪？！” 苏冽青不知道怎么就冲了出去，他顺着四层大平房的楼梯一阶阶往上走，脚上只穿了双凉拖，有雪落下来，印在薄薄一层棉质睡衣上，很快融化了。 苏冽青握着手机放在耳边，越往顶层走，手机里的杂音就少一些，他好像隐隐约约能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了。 “大爷我不是找您帮忙找一下隔壁大爷的孙子，真的很快，不会耽误您时间我打不通他电话” 一开始往顶层冲还挺有劲儿，尽管很冷也顾不上，此刻他在楼顶站了没一会儿，每一秒钟都很难熬，他有些后悔没穿衣服就冲出来了。 “阿衍吗？” “冽青？苏冽青？”陆成衍突然激动起来，“你终于理我了” “苏冽青，我想了一下，我还是想让你陪我过年，你明明答应过我的。”陆成衍说，“你得陪我过年！” “嗯”苏冽青冻得大脑都不能思考了，握着手机的胳膊已经没有知觉，他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颤抖，轻声说：“快点来吧” “我很想你” “你疯了，你有病吧？！”苏冽青冷得牙关打颤，还是忍不住骂他，“又不是他妈见不到了，别犯病，快滚回去！” “随便找个酒店住不会？别来找我，我不想陪你过年。”苏冽青说。 “我没说。”苏冽青不承认。 苏冽青：“” 他迎着簌簌落下的雪花仰起脸微笑，嘴角扬着，一边牙关打颤一边对着电话乐，跟傻子一样。 “陆成衍，我没开玩笑这个雪你走过来会把你埋了的！” “妈的这么大的雪冻不死你那些黄色思想” 这是他和苏冽青一起过的第一个年，以后他们还有很多很多个年，陆成衍在心底想。 苏冽青冻得浑身发抖，明明已经在室内了，周围暖气很足，却无法让他在外面呆了十几分钟的身体回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