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厌七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 他低声呢喃：“可当初明明是十一京京主告诉我，你们弃我而去，是他将我的三魂七魄寻回……怎么会呢……” 在即将消失之时，长孙忌突然抬头，看向了张不问：“师父，对不起，但我当初是真心敬重你们所有人的，是你们带我从妖化人，又带我上十二京。” 话落，他猛地垂下了头，身形也在最后一刻消散。 他看向远方，那是一望无际的荒芜。 身侧之人缓慢摇头，只再次伸手，将那残落在地的骨枪执在手中，轻声解释：“他心中有恨，被贬十二京后，他或已神志不清，他只靠恨意活着，殿内画像十二卷，都是他的记忆，也是整日提醒他活着的东西。” 话落，他松开手指，骨枪在他掌心化作尘埃消散，飞向长孙忌离开的远方。 “在你救我之前，也没有支撑我活下去的东西。” 张不问闻言微顿，他回头，看向了身侧之人，轻笑着回道：“在下，也是。” 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丹炉宫殿, 坍塌之后，发生巨大的声响，且来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很奇怪，他竟然感觉，这才是真正的他。 轻叹了口气，他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立刻仓惶地将画卷收回了金袋之中，随即将谢柘的那副画拿了出来。 “送你的。” 他抿了抿唇，伸出手接了过去。 垂眸，指尖摩挲着画卷，他没打开，只是将它收了起来, 轻道：“谢谢。” 再说, 这画与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看谢柘的时候，就当在看他好了。 张不问眉心舒展, 快步走了过去。 “上古内战场入口。”之前没找到，如今丹炉宫殿坍塌, 倒是出现了。 少年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进去了，再次睁眼，身旁的一切已经发生了变化，与辛州不同，这里一片荒芜，唯有几只秃鹫飞过，啃食着地上不知名的东西。 冷汗连连。 他回头，“身后竟无人跟来。” 张不问道：“九霄天境修为以下的人进不来。” 他们与长孙忌的战斗已经将辛州最大的东西毁了，出去必会少不了麻烦，只是眼下，还是要将背篓者的事情解决。 谢厌七了然。 谢厌七正欲伸手捡起，却被旁边的张不问制止了。 “好嘞。”少年笑着应声，操控傀影人试了一下，发现无事，这才将那镜子拿在手中，只一眼，他便看到镜子中闪过无数个画面，万人围剿，仙神群起而攻之，灵体骤现，当众陨落…… “怎么了？” 谢厌七呼吸一滞，刚想说什么，却见他翻转了一下镜子，没看出什么奇特之处，里面的画面也没有出现。 只是让他奇怪的是，为什么谢柘被围攻之时，是在辛州？ “或是某个陨落的仙神法宝，只是如今王质烂柯，早已没了当年的辉煌。”话落，他掌心缓慢输入灵力，将它度化于这飘渺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