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侧，突然传来少年的轻呼，“张不问，这些，是你为我当下万箭时留下的疤痕吗？”那指尖从肩侧移到脊背，冰凉的触感让男人躯体一阵，下意识地往前走一步，“没事，已经好了。”他想要将褪下的衣物拉起来，却被谢厌七牢牢控在掌中。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只是往前走了一步，张不问身形有些紧绷，一向将事情看的透彻的他，如今却有些看不清谢厌七的意思了。 他挣扎着离开，却忘了自己的衣物被少年扯在手中，愈发挣脱，脊背上密密麻麻的丑陋伤痕，便露出的越多。 下一刻，他缓慢俯身，冰凉的唇吻上了那些疤痕，自上而下，没有停留。 他挣脱的动作蓦然一顿，沧海桑田，时过境迁，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些记忆碎片，曾经似有一人也对他说过。 随即，他便俯身，吻上了他那手腕上极为丑陋的一道疤痕，吻落，忽起，那疤痕已经不再，只剩下一条铜钱手串。 记忆恍如昨日，张不问抿了抿唇，却突然停下了动作，周遭水流涌动，他缓慢阖上双眸，另一只手已经抚上了铜钱手串，他在心中轻声呢喃：我的确记起你了。 别死 言语缱绻, 似与少年温声商量。 眼前人眸中含泪，却挂在眼眶，未曾掉落，他抬眸看着他复杂的眸子，似已经猜测到他要说什么拒绝教导他的话。 少年不明所以，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张不问朝他笑道：“在救你之前, 我曾想过去死。” “这世间, 无人能杀我, 能杀我的只有我自己。” 谢厌七喉咙有些哽咽, 轻声问道：“那我呢。” “所以，你不必为我做到这些。” 张不问轻笑道：“我答应过你了，要带你报仇。” 张不问侧眸，摇头：“不重要了。”他全身似已经笼罩着一层淡淡地忧伤，谢厌七心里莫名一慌，这慌乱或是在他说出曾经想过去死的时候就已经萌发，却在如今达到了顶峰。 少年再次上前，垂眸盯着眼前人，他伸出手环着他，将心底的慌乱压下，温声与他商量，“你答应过我，要带我报仇，别死好不好。” 少年的抽泣声在洞内回响，他指尖逐渐收紧，言语尽是荒凉：“我不想你死，我不想你就这般心如死灰地死去，你能爱谢柘千年，为何不肯抬头看看我。” 可当他等到双眸逐渐涣散，眼前视野模糊到看不清什么时，他都没等到张不问有任何的动作，手指的力道缓慢松开，少年身体向一侧倒下时，张不问才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张不问轻叹了口气，亦沉入水中，将少年拉入怀中，衣袍未曾扣好，两道身躯相碰，他眸子轻轻一颤，阖上双眸，伸出一只手，替他将周围的灵力吸收到掌心，在从他的后背输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