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问瞳孔在一瞬间紧缩,淡漠的眸子随着他的话语颤动,来不及说什么,身前的少年已经转身,又打了个哈欠,往他的殿内走去了。 张不问一愣,掌中突然幻化出一抹清泉,倒映看了一眼,却见他那张普通稚嫩的脸上,没有半分红意。 张不问眸光向一侧移动,是方才那少年对他说话的那侧,耳廓并非是柳拂口中的红,而是轻微的粉。 柳拂瞬间溜回殿内,“没有没有,我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转身,信步往柳拂的殿内走去。 下一刻,只听到张不问慢吞吞的声音响起:“你怕什么,我只是随便看看。” 站在殿门的温觉轻扣了一下殿门,才颇为拘谨地喊了一声:“张……张先生。”他听扶静青是这么喊的。 温觉呼出一口气,“我想问问……李己师兄,应该会在哪儿?” 张不问瞬间了然,打量了他一番,又看向一侧的天空,才缓缓道:“还在十四州境内,应当是丙州以北的方向。”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忍着激动道:“那……我能找到他吗?” 温觉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他在原地走了两步,刚想离开,却又朝张不问拱手道谢:“多谢张先生。”说完,便想直接离开。 张不问却突然叫住了他。 “你从十一州而来。”张不问道。 “这次你虽能见到李己,但他不一定会与你回去。” “他从十一州出来,已经一百年没回去了。”张不问盯着他道:“一百年前,是我将他的修为锁了起来,这百年,他受了很多苦。” 温觉忽然倒吸一口凉气,惊愕地看向张不问,他明明看起来只是一介布衣,可这狂妄的口气,竟是比谢厌七还要自信几分。 他看向温觉:“你这次出了十一州,便没有下次了。” “所以……”张不问似已经说完,转身握着卷宗往里走,“有什么话,这次要说清楚了,因为你与他命中无缘,就算心意相通,却只能走上殊途。” 他眼底只剩下挣扎,还想说什么,却见张不问已经走了进去,殿门没关,他却不敢再追上去询问。 耳边却还回荡着张不问借风送来的一句话:“他不甘于待在十一州,你却只能待在十一州,虽命中无缘,但事在人为,结果如何,全在你一念之间。” 后者惬意地看着卷宗,叹了口气,煞有其事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这么爱管闲事了。” “事在人为,最终如何,还是看各自人心。” 余光却依旧停在张不问身上。 却见扶静青将法杖背在身后,殷勤地替她搬东西,忙上忙下,却毫无怨言。 邢无悔头也没抬,“你让钟无恨帮你找几个帮手来。” “这是阎罗殿,没人会来这找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