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年垂泪，他缓缓伸手，帮它擦拭，继而又抬头看向忘川之上的星河，“你可知我为何爱看天空。” 张不问轻道：“因为星河云彩，是我重复找寻他的执念中，唯一变数。” “能认识你，我很开心，可我也有私心，那便是愿你能去到十二京，替我看看谢柘的转世。” 他字字诚恳，这些日月中，少年对他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他早已过了那不顾一切都要护好身边人的年纪，少年意气已不在，他担不起这份心意。 “可你终究有你自己的事要做。” 张不问眸子一颤，注视他良久，才后知后觉地缓过神来，朝他轻笑道：“好了。” 他也站起身，却觉谢厌七眼眶仍有些红，他轻叹一声，不自觉伸手，替他擦了擦眼角的泪，又瞬间快速收回，转握住他的手腕，一晃眼，便回到了阎罗殿中。 他们面露古怪地打量着两人，最终落在了他微红的眼眶上。 男人没理他，脚步紊乱地往殿内走去，谢厌七目送他离开，擦了擦眼泪解释道：“没有，今天的风太大了。” 他说着，刚想离开，却被谢厌七叫住了，把他拉到了角落处，疑惑问道：“张不问这些时日，可有什么异常？” 少年垂眸叹气，“我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不止他今晚说的这些话，他的种种表现，都有些奇怪。 “我倒没有发现。”柳拂耸肩，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你回来了，他应当是高兴的。” 沉默了一瞬，似又想到什么，问道：“你与邢姑娘为何会在这儿？” “什么？” “那剩下的……” “虽说你红了眼眶，可张不问似状态也不好啊。” “可以是可以。”柳拂一副理解的模样，“但你们两明显不对劲啊。” 柳拂赞叹，“这还不是怕点破你们。” 谢厌七闻言又是一噎，别的不说，柳拂这气人的手法还是有一套的，让他哑口无言的很。 柳拂扬眉：“那要看你问的是哪件事了。” 柳拂瞪大双眼：“……” 话落，是短暂的沉思。 柳拂倒吸一口凉气，看向了四周。 谢厌七眸色狠厉。 柳拂摇头道：“不止如此，他帮了谢柘是轻，但当时万人围剿谢柘之时，竟在他濒死之际，出来了张不问的残相，半灵法相，想要将谢柘护下……这不就是与十二京公然为敌吗？” 柳拂点头。 柳拂脸色大变，立刻捂嘴。 谢厌七挣脱，依旧重复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