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还不等他回答，张不问眸光已经从他的脸移到了他的耳朵上，“寒泉这么冷，你耳朵还红了，冻红的？” 张不问没理他，缓步走出了两仪殿。 两仪殿外，张不问负手站在原地，听到声音才回头。 少年无辜地眨眼看他，不自然地扯了扯衣裳，嘟囔道，“太淡了，我不喜欢。” 谢厌七瞬间改口，“我突然就喜欢了。” 他眸子微颤，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这次能恢复记忆，多亏了你在青云宗的那位师姐。” “不必了。”张不问道：“她已经出远门了，我们也该离开了。” “带靳旻去青云宗了。” 张不问：“应当有事吧，走这边。”说罢，他拉着还在沉思的谢厌七往另一边走去。 张不问走在前面：“那是你太笨。” 男人闻言一噎，突然抬眸深深看了他一眼，谢厌七也一顿，解释道，“我是说，你都不开始鼓励我了，我还是很怀念我们刚认识时你的拘谨和温柔……”他眼神涣散，似乎已经开始回忆那个时候了。 谢厌七闻言，立刻踮起脚尖跟他比划了一下，边走边说，“还真是哎，张不问，你应该不会再长高了吧？” 他不语，谢厌七却继续叽叽喳喳，“但没关系，以后我来保护你！” 张不问狐疑看他，却见少年抬头与他对视，泪眼汪汪：“可是我都没有保护好他们。” 安慰道：“人各有命，你已经尽最大努力了，结果如何，都是天意，不必太过于自责。” “闻人凤说，你曾在千年前与他主上相谈甚欢，你们定是最好的朋友罢？那他主上陨落时，你可曾有过自责？” 又愣了半晌，面对谢厌七茫然的眸子时，他才恍然垂眸，嘶哑着声音道，“他……”短暂地戛然而止。 “自责死了。” 谢厌七抬手落在他的肩上, 安慰道，“没事的，当初你应该也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帮助他, 听天命……” 张不问打断他，“当初的我, 根本没帮他。” 可张不问似不再逃避，反而抬头看他。 谢厌七心里突然一个咯噔, 停在他后背上方的手指缓慢握紧，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少年瞳孔紧缩，像是脱水的鱼，一瞬间有些喘不上气来, 他仓惶转身，看向了其他地方, 心脏几乎要跃出胸口，他尽量让自己平稳下来，深吸了好几口气, 才让自己的语气变得相对轻松。 因为长得很像他, 所以张不问才会对他好，闻人凤才会将他认作主上，龙首剑才会唯他不可。 即便之前就已经想过这件事，可如今真正知道所有时，他的心却好像突然空了一块，他很羡慕谢柘。 他伸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指。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经历过什么，可我知道，他于你而言，是重要的，是不可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