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疑说他筹谋了很久。 今夜是司马家主每月一次的沐浴更衣之日,正是刺杀的好时机,他提前在水中下了药,而他们从隔壁屋子的暗门进入,去他身后将他抹喉。 谢厌七即刻关上了门,他有些狐疑地看向坐在一侧慢条斯理喝着茶的张不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男人唇角扬起淡淡的弧度,挑眉道,“如何?现在离开也来得及。” 张不问没说话,只是懒洋洋看他。 “我也不知道。”少年摸了摸脑袋,双手摊开疲惫趴在了桌上,睁着一双眼巴巴地看他,“张不问,你觉得呢。” “至于结果如何,都需要自己承担。” 细微的机关声响起,一个小小的通道在二人面前展现出来,水流哗哗声传来,司马家已经主在洗澡了。 越靠近终点,水声便越大,谢厌七在前,张不问在后,他藏在一处珠帘之后,微微探头,便发现了坐在桶中的男人,正是将他们关入禁地的司马家主。 谢厌七紧抿着唇,按住了想直接冲过去杀人的张不问,比了个他去杀的手势。 早就习惯了他这个反应的谢厌七呼了一口气,这样他反而不会分心了。 浴桶中的热气缓缓冒出来,司马家主惬意地阖眸坐着,谢厌七则屏住了呼吸,手指利落向前,对着他的脖子就刺了过去。 他银牙紧咬,双手扯过一侧的衣袍丢了过来,顺带着摆放的屏风一并倒了过来,和浴桶剧烈撞击发出的声音让他心中一震。 “原来是你们。” 张不问微微一笑,伸手道,“受人之托,来杀你的。” 好像每一滴血都有了人形,在消散之前发出惊悚的惨叫。 匕首哐当一声被丢在了地上,司马家主突然脸色痛苦,另一只手紧紧抓住自己被割伤的手,用力地挤压着伤口,想要挤出什么东西来,可那一滴滴鲜血却依旧发出骇人的惨叫声,几乎响彻整个屋子。 男人凝眸,“只能说,我们被骗了。” 谢厌七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张不问好像站起身来,朝他扑了过来,“张不问,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抱我。” 他淡定地伸出双手,帮他稳住了身形,“纠正一下,是你主动晕倒了。” “为什么会有两个张不问?” 谢厌七的脸上,被溅到了浴桶中的水,水里早就被下了迷药。 鲜血依旧发出尖锐的叫声,司马家主不甘心地冲了出去,却在打开门的那一刻,直接扑在了地上。 最后一字落下,他猛地垂下了头,再也没有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