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阖上双眸，紧紧握住爪子，试图用力刺破皮肤，让它流出鲜血，口中默念着咒语，心念合一。 他在原地停了很久，又像是凝了他很久，这才缓缓蹲下身来，将他紧握的爪子掰开，放在了掌心之中托住，往眉眼间送了送，仔细地看着他。 他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或许是丑陋的四脚蛇，又或是一脸的痴迷模样，可他却有些控制不住。 若是人身，他不会让自己靠这么近。 “倒是个通人性的。” “你既孤身，那便与我做个伴吧。” 他突然意识到，这或许并不是外面的张不问。 几十年前，他生活过的地方？ 谢厌七闭上了嘴，他就这么乖巧地待在桌上，静静地打量着张不问，这是多少年前，他就已经这么瘦了，瘦到饱经风霜的沧桑老人一般。 他并不饿，只是想这么看看他，或许有一天，他能够亲耳听到他经历过的一切，又或者，听他诉说他曾经的快乐时光。 屋门已经被关上了，院外雨声淅沥，木桌上趴着一条有角的四脚蛇，看着床榻躺着的极瘦男子。 即便入了夜，街道依旧繁华。 “跟了我一天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谢厌七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想起来自己根本说不了话，只能挥舞着爪子解释什么，却将他逗乐了。 “至于我的名字……想来你反正也不知道，等你有名字了，我再告诉你。” 这淡淡的忧伤，几乎弥漫着他的全身。 张不问，你的名字。 谢厌七垂着头不再说话，回去的路上，百姓有在田间劳作的，也有在岸边的捕鱼的，可也有一些找麻烦的。 他停下脚步，带着温和的笑，“不知几位有何贵干？” “这位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张不问笑收敛了些许，不明所以地盯着他，“有事？” 男人摆了摆手，几步走了上来，“别想太多，你也知道，我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体训民情，看看村民过的如何吗。” 男人明显诧异了一瞬，紧接着冷笑一声，伸手将他提着的满竹篮菜给打翻了，张不问身子微微踉跄了一下，肩上的谢厌七瞬间炸毛地立了起来。 男人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谢厌七的反应，紧接着凑近了些，对张不问低声道，“你看到它头上的角了吗，这东西可不常见，说明它值钱的很，说不定还大补，我李长合不缺钱，就想试试这东西下酒什么滋味，你竟然还三番两次怪我好事，是不是不想在这儿地方待了？” 谢厌七暗道不好，张不问现在都没动手，恐怕这个时候的他修为并不高，若是这些人全部动手，他估计会受伤，可他如今这副模样也帮不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