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啧啧称奇，在他们面前坐下了。 这话一出，他面前的少年张大了嘴，“他……他是太监？太监也能做城主吗？水城真的是个很奇怪的地方。” 小二自顾自地磕起了瓜子花生仁，喝了一杯茶之后，又继续说了起来，“他还娶了两个娘子，纳了三十个小妾。” 少年更惊讶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水城城主命里无根，就是吃了我这个药。”说完，他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试图将那药丸往他手里送，嘴里还信誓旦旦，“只要吃了这个，无论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会直接爱上你的。” 小二突然一愣，对上了他清澈的眸子，一时间不知道从哪儿说起。他倒吸了一口气，摸了摸下巴还想继续说什么，少年对面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凉嗖嗖地瞥了他一眼，小二感觉脊背一瞬间发凉，悻悻地将自己的药丸收回。 少年依旧不明所以的朝他挥手，“怎么突然就不卖了？我可以买的，我有钱。但别人是怎么喜欢上我的啊？” 谢厌七摸了摸头，“什么意思啊？我怎么突然就笨起来了？” 张不问看着前面，一本正经。 “有孕？”他突然笑了起来，“只要能生孩子，男人有孕女人有孕不都一样吗？”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连他都看不好？” 不知为何，谢厌七突然有点心疼这个已死的男人。 本以为张不问有心悲悯世间人，却发现他目不斜视地往水城城门走了进去，甚至没有看戏的心。 少年一个趔趄差点撞到了他的怀里，张不问停住两步，直直地看着眼前人，谢厌七疑惑抬头，揉着鼻子从他身后探出头看了过去。 “他他他？？？！！！” 水城内侧与外侧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满地冰封，有雪花从天空飘落，有寒风吹起他们的衣角，水城的村民各个都穿着袄子与棉裘衣裳，每个色的脖子以下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张茫然好奇精致白皙的脸蛋，像雪地里成精的雪娃娃。 谢厌七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又看向了他们的身后，冰湖上，已经被打捞起的柳赠梅。 他与张不问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先说出话来，反倒是谢厌七颇为惊讶，不可思议地上前一步，围着他走了好几圈，才不太确定地问道： 晕倒 可眼前人, 却让谢厌七好奇地看了又看，可无论怎么看，也与那躺在湖面上的尸体长得一模一样。 男人当真是如名字一般, 说话间带着柔意，脖颈围着毛绒绒的动物皮毛，只露出那一张面带微笑的脸，声音如沐春风，落在耳畔，像是有羽毛轻轻拂过…… 谢厌七在一侧坐下，打量着这座府邸，庭院并不宽阔, 可若是想约几个小友，也不算拥挤，庭院右侧，有一面湖，四季为冬的水城中, 这个庭院如满面梨花开，白的晃眼, 而那湖，也显然被冰封住了。 他眉头一皱, 向后仰了仰。 柳拂轻笑，举杯的动作牵扯到宽大的袖袍, 另一只手指尖微蜷，撩至后面些，举手投足都是尊贵仪态，这不禁让谢厌七联想到了金城中的皇宫贵族。 谢厌七看到，张不问的手停了一下，他的心中忽然一个咯噔，一些话在唇舌滚了两圈，却没说出口，无所谓地耸肩。 柳拂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反驳：“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