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说,四哥迷迷糊糊醒转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 结果他万万没想到,这不是一场春梦,而是一场 昨晚他被苏雪迷晕,带到了花船上,或者是很快、或者是今早,火帅姐姐知道了他“失踪”的消息不,是知道他夜晚见过苏沫雪之后人就见了的消息那么理所当然的,谁都会想天丁大人是因为机遇苏沫雪美貌一时色心大盛,跟着她去了花船不对啊,跟着去花船便去了,男人嘛,睡那有什么不可以。第二天回来就是了,何必这么兴师动众,要火帅姐姐出马领着一大堆全副武装的禁军火急火燎地冲过来 但是,再下一个电光火石瞬间,他果断地做了一件事。 xxxxxxxxx “庞四丁大人。你醒醒。醒醒啊!”火帅姐姐焦急地呼唤着。或许看见他血染地胳膊。还有这一床鲜血被吓到了吧。四哥反正是“晕”地。软软靠在火帅姐姐怀里。倚着她胸前地两点娇绵。大占便宜吃豆腐。 四哥痛地龇牙咧嘴。但是能呻吟不能喊。连龇牙咧嘴都要按捺住。不然被看出来是在装。那就一切全完了 好毒地诡计啊。那个苏沫雪和“空幻”果然是一伙地。弄走了熙芸不说。还要设此奸计来败坏他地声誉。 好毒的诡计狠的阴谋 虽然,他临时自刺一刀,稍加检查就可以看出伤口和旧伤(就是几个时辰前被“刺客”袭击的旧伤)的区别,不过只要他咬死了在现场不给外人检查、包扎,哪个吃了胸心豹子胆,光是目测看两眼就敢硬指出来?天丁大人身受“重”伤,血流满床(谁分得清那是姑娘的还是他的)这是不争的事实,更加是证明他清白无辜的最好明证,非常时期、非常地方,谁敢质这一刀的真伪 “大人,大人,你醒醒、醒醒啊!”他拼命晃着四哥的身子,急的快要哭了。 四哥也快要哭了,痛得呀 他真的忍不住了,痛的只能睁眼,装作才醒转过来的样子,喘息着(喘可没装,一点儿没装,痛得喘啊 “啊,大人!”看到他“活转”过来,司马池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咦,等一下,天丁大人不是挨了刀子、受了重伤、留了一床血么,怎么手上力气这么大,醒来之后一扬手他就不由自主地滚旁边去了 “有反贼夜晚潜进来想杀我”为了不做杀人胸口,四哥能咬牙“默认”在花船上搂着姑娘过夜“想杀我,我和他搏斗,混乱中这位姑娘被此刻一刀捅死我、我拼力也刺了那人一刀,可惜咳咳咳,被他跑了”他故意一指旁边沾血的刀子叫人觉得那是刺客的血,而不是床上姑娘的。 “也是被刺客砍,还好没中要害我去夺他兵器,脑袋着了一计肘击,最后还是昏倒了司马大人,这件事情暂时不可透露出去,不然民心动荡反贼趁机生事”一时半会哥也编不出太多,只能含含混混地道。 本来呢,四哥本懒得管坏这个坏他“享受”的混帐东西,但是演戏不能只演一半,于是胡乱说了个“蒙面、黑衣、持短刀”的大众刺客形象糊弄过去声音越说越小,呼吸越说越急促后直接不应了,虚弱的靠在火帅姐姐怀里,感激回望她关切带点喜悦的眼神人醒了,当然欢喜嘛:“好姐姐,你你听我说,这一切一切都是空幻干的我没事管我快去去查” “云伊”三个字还没来得及从“重伤虚弱”的天丁大人嘴里说出来,门口陡地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叫:“沫雪,我的女儿啊”喊得直如撕心裂肺一般,一个擦着少说有半斤粉、老鸨打扮的妈子哭叫着扑到床边。 “疯婆子,要哭出去哭,别碍大人!”司马池喝她。 “你说什么?”天丁大人面色乍变,一指老鸨子抱着的女尸。 “大人,你不能做了不认啊!”老鸨子急了,操着母夜叉般的嗓门大嚷“昨晚不是你派人来告诉老 四哥怒斥:“你放屁,昨晚苏沫雪到过台城苑的,根本不是这个女人!” 他妈的,知道闯祸了随便抓个姑娘就给老子说是苏沫雪,想逃脱责任叫老子不查你们云伊楼。啊呸,本钦差没这么好蒙! “下、下官在。”司马池急忙应道。 司马池走近过来,往女子仔细打量了几眼“扑”地一声跪倒下来,叩头连连:“大人,这这死的确是苏沫雪苏姑娘,大人昨日下官唯恐大人对下官的安排不满,所以把苏姑娘说的说的夸张了些,大人恕罪,大人,下官只想大人玩的尽兴,下官不是故意” 怎、怎么会昨晚登门致歉的那个“苏沫雪”竟然是冒牌货!? 假的苏沫雪由此可以名正言顺地登门“致歉”然后再窥准了他对邹熙 他侧过头,呆滞地看着老鸨子抱在怀里的女尸,那确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儿,虽然死去多时仍可依稀辨别得出曾经的姣好容貌,司马池对她的形容夸张了些不假要是这个“苏沫雪”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或许真的可以压倒昨天到花船来的全部姑娘也未可知这样的一个姣好俪人这么平白遭了毒手,死在空幻手中,尸体还被利用当作陷害他的工具。 以前在京城,不论遇上对厉害的对手,都是他把别人于股掌。 不但被玩自己狠狠扎了自己一刀 精神上一下子感受到莫大的打击再也撑不住了,身子一软,半瘫着倒在杨排风怀里,目光刚好对着一旁少女的尸身。香销玉陨的苏沫雪,尸体就那么被花了三千两金子把她买来的老鸨子拽着,好像舍不得这么一大笔投入就这样付诸东流。她的嘴唇发紫,歪着脖子呆望着他,似有满腹冤恨,死不瞑目。 四哥一咬牙,振奋起精神准备强坐起来,检查一遍尸体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胳膊却被一只温润绵致的玉手轻轻按住。 等忠心为主的韩琦领着军赶到,司马池已经被她连拖带拽地拉了出来;等到了秦淮河河边,不等司马池叫小船来载她们过去,她直接把重量累赘但是从不离手的烧火棍一扔,使出凭虚飞渡的轻功,踏着水面冲上了花船! “是啊,大人,你也受了伤,还是先等医官来包扎”韩琦在一边跟着道,他可不是傻子,一路上杨排风的种种表现,无不流露出对天丁大人的殷切关怀,这可绝不仅仅是因为奉命保护大人而该有的“表现”别人或许急着赶来救大人而没有察觉,可又怎能瞒过他这个文武双全、被四哥认定有宰相之才的得力助手。 他对四哥敬佩的五体投地,结果话还没有说完“撕拉”一声,杨排风竟把她环着小腹的锦缎围腰硬生生地扯下一段来,不顾众人惊诧的眼神,急急给天丁大人包扎起来。这一弄“表现”的可更加彻底了,一个女人,肯当众撕自己衣服给男人包扎,这在那个把贞洁看得比天还重的年代,绝对是不得了的事情! 或许是察觉到了周围异样表情,杨排风急急退后退开,急急解释:“伤口不管,久了会化脓,在战场上,我们杨家军都是这样子的”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局促的神情还有微微泛红的脸蛋更加叫人怀疑了。 哎呦呦,妈呀,大夫什么时候来 “四哥,不好了,南宫大家南宫大家她也不见了” 只有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