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表演时的彩车水里,你不下五——绝——王——蛊!”面具后的声音忽然暴虐起来,带着一种激烈的愤恨与嚣狂。 “下了又如何?有用么?”她一改那日对面具主人的敬畏,峨眉微微成两道别致的弯弧,衬于冷笑“皇帝根本是展昭扮的,我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难道这穷十数载苦功好不容易培育成的苗疆万蛊之王,只配用来杀猫?” “但是那样我也就暴露了。”花想容浅笑轻轻,好像说得是什么不着边际的“你不要忘记,宫里还有那个人,弹指间就可以解掉和五绝王蛊齐名的牵机,如果到时候由她来检断现场,一定会发现蛊毒是下在我表演用的彩车的水里,到时候整个蹁跹阁都要遭殃,这么久的以来的辛苦不是全都白费了么。” “可以做的事多了。”花想容咯咯笑着,眉梢眼角尽是妩媚“比如奴家可以勾引安乐侯,施展些媚术让他对奴家死心塌地,或者直接在他身上种些移魂蛊、失心蛊啊什么的,看以后谁还敢在苗疆欺负奴家的族人,咯咯咯咯——”她眸中陡地一厉,红酥玉手迎着晚风扬起,瞬间,立身处幻起漫空紫蝶,扑啦啦地四散飘飞。浸满邪异鬼祟的幽暗气息,紫蝶倏忽散尽,她曼妙绝伦的身姿亦已不见,只余极尽魅惑的笑声在凤临阁顶回荡。 “哼,一天你的心里还有族人。一天休想逃出本君掌 以往每年,都是这个样子,因为这一天是属于全城百姓的节日。 该庆祝地。庆祝。 而凤凰洲之外、金明池畔。那些被以“圣驾亲临、提前清场”为名。早早就被打发走地老百姓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离开后凤凰洲上倒底发生了怎样地一场惊变—— 主持大局地八贤王从一开始就这么强调,虽然这表面上是他的意思,可是在场的、熟悉八贤王的公卿大臣们都知道。这位少年时曾经不可一世、几乎闹得整天下都鸡飞狗跳了的“八大王”虽然老来被岁月磨砺尽了锋芒,但过往的英姿雄风决没有消褪,由他主持大局,绝对是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定雷霆万钧,不将南唐余孽剿个尽绝决不罢休!之所以现在没有全城戒严,调动禁军进行拉网式的搜索围剿,一定是出于皇宫里那位爱民如子地仁宗皇帝的指示。 走在明明亥时了,还是人声鼎沸、往来不绝的京城大街上,庞昱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皇帝姐夫啊。就算你在你之前没有一个帝王能冠以“仁”或者配得起“仁”字帝号。在你之后也没有一个帝王能冠以“仁”或者配得起“仁”字帝号(不要跟我提清狗,崖山之后无中华。而且中国近现代的衰败就始于嘉庆那狗日的),你也用不着刚给人刺杀完就全城欢庆吧。这也拿出来一点紧张气氛好不好?现在这个样子,对我出去讨债影响是非常大滴,非常非常地不好! 乖乖,好家伙,还没进门呢,庞昱就看见了院子外头高高悬挂起的红幅:“花魁花落七秀坊”简简单单七个大字,加上高挂的灯笼彩旗,奏响的丝竹弦乐,烘托出无比喜庆欢乐的气氛,各方宾客不停的往里拥入连门都给堵了。 休息?休息老子也要见。 庞昱直入后院,吩咐龙五在楼外守着,自己上去会佳人了。 那间他曾搂着两个小美人渡宿了一夜地闺房里,邹熙芸静静的坐在灯下,她看来是刚作沐浴更衣,只把秀丽如乌瀑地青丝往上一挽,以一支木簪固定,俏脸依旧挡在薄纱后,穿了一领薄薄的白罗襦,袖长仅及掌背,露出水葱玉笋般地纤指,底下是素黄色的长裙,长可曳地,除此外再没有任何其他的饰物。 “喂,拿到花魁而以,不用激动的哭吧,好好伺候四哥,明年还是你的。”庞昱笑着抓过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来。 “你来做什么?” “要什么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