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 渐渐的,花想容的舞步开始放缓,不过轻纱也同时坠了下来,重又掩住了她火辣娇艳、玲珑浮凸的身子,所以尽管薄纱后的隐密处若隐若现,但除了四哥的这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贼眼,别人谁也没资格玩赏、品味。 她在池中袅袅曼舞,全身衣衫被水花溅湿,紧贴着玲珑曼妙的,裹出胸前两座雪呼呼的浑圆乳峰,饱满滑腻的乳肉不断溢出,沉甸甸的都满溢到了腋边,隔着湿透的外衫仍能清楚看见;雪白的映着粼粼波光,竟比水面倒映的白纱衣影还要润白,小巧的膝盖、膝弯透着粉酥酥的橘红色,裸足偶而抬出水面,沾着晶莹的细小水珠,宛若鲜滋饱水的新嫩梨条—— 马赛克都不在话下了,何况是纱呢。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全场一片寂然。 虚传你妈地。我家容容表演歌舞。你一个劲赞她美貌作甚么? 八叔说话地时候。脸很黑。看着这帮子眼睛里只有“色”饿狼一样地小兔崽子们。他掀掀桌子地心都有。嚷。瞎嚷!吹。瞎吹!就现在这些个表演过地姑娘。唱地再好。跳地再美。能比得了我宝贝女儿? 四哥也没空继续挤兑赵允弼,因为花想容在退场前,用她含情脉脉的翦水双眸幽幽地睇了四哥一眼,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白:四哥哥奴家今晚来侍寝陪你,答应奴家的事,你可要说话算话哦。 他答应邹熙芸,花魁大赛时安乐侯将会亲自出任七秀坊的牛郎,最后可不就弄了个一日移封,由他自己暂代安乐侯。娘的,四哥可从来没有允诺过帮她夺下花魁,现在决定帮花妖女了,可不能算是违反约定。 四哥打眼色向已经“搞掂”地四哥评审示意:花魁?我女人容容! 终于,当南宫琴伊像从梦境中地深邃幽谷来到凡间的仙子般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整个大厅之内,不论男女,目光都不能从这颠倒众生地佳人稍稍离开。 她让庞昱禁不住想起了神仙姐姐。 南宫琴伊走到大厅正中,先朝评审席施了半幅,然后盈盈侧转,环目扫过全场,一丝温柔笑意似是漫不经意地从唇角逸出,看得宾客们都呆住了:“琴伊此去洛阳,以致大赛延误数月,心中好生愧疚,今日谨在此献上一曲高山流水。以表致歉之情,更盼天下众姐妹共结同好,永为知音。” 南宫琴伊端坐椅上。接过小婢送上的锦盒,以她滑如凝脂,白似霜雪般的纤纤玉手缓缓抚上盒盖。 随着锦盒开启,一道七色流转。光彩夺目的异芒冲天而起,南宫琴伊最钟爱的乐器阳雪凝霜琴以它独有的绚烂姿态赫然出现在全场宾客跟前,玉制的底座晶莹剔透,瑰丽无比,彩芒流转萦绕,散发着丝丝清沁肺腑地寒意,宫、商、角、徵、羽、变徵、变宫七弦,自下而上。依法罗列,仿佛浸透了她的慧质兰 “叮叮咚咚。”她露出凝神思索、心驰物外地动人神态,纤长秀美的玉指在弦上看似漫不经意的拨弄,全无斧凿之痕地开始编织出一段一段优美的音符,琴音就像杨柳啜湖,翩然如舞,一圈圈泛了开来,温柔的荡漾进众人 众宾客无不听得心旷神怡,一时楼中咳唾不闻,只余留这袅袅的琴声。 南宫琴伊雪白如葱的指尖在七弦之上按、捺、拨、挑,尽力疏导,音境如朝露暗润,晓风低拂,琴意若泣若诉,如晚风动竹,细雨点萍,但每个节拍依旧 众宾客们呆望着她抚琴独奏,感受如天际流云,变幻万千的哀思愁绪,心中涌起绵绵不断的怜惜和爱慕,情不自禁地感叹己身的弧寂和迷惘。 金明池地波涛伴着她动人的乐声,把明月的倒影打碎,散成无数的玉蝶在水面翻飞,橙红色地灯火亦随着水波摇曳。南宫琴伊双眸专注于筝和指尖,每一次弹拨,总是能幻化成一道温润的和风,与春江月夜应合 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想象自己是她曲中的男主角。 南宫凤仪转轴拨弦,按乐理韵,琴音接连盘旋,高低起伏,渐渐转而上扬,愈加高亢。犹如飞龙在天,横穿三山五岳,瞬间踪消影逝,吟啸之声却仍长留不去,萦绕耳边。忽然,真龙又现,凌空俯冲而下,激起漫天浮云,音调随其上拔,激荡流转,翻覆不定,一重高过一重,转折间履险若夷,举重若轻。 这时,南宫轻音手转一弧,曲调再生变化,先如空山鸟语,涧泉飞瀑,继而群芳争艳,百花盛开,虎啸龙吟不足掩其清雅,凤鸣鸾吹何以喻其佳美,感人至深的旋律节节冒出,剔透得尤如荷叶上滴滴晶莹的露珠,奏到全曲的处,赵允弼心神激荡,险些忍不住赞叹出来,连忙捂住嘴。并非这曲子不该赞,而是要赞、大赞,用尽言语去赞!然而时机不对,此时一出声,便乱了这绝顶的弹奏,再如何忍不得,也非等曲终不可,当真难以压抑,却又盼曲子始终不歇,一辈子听着南宫大家的琴曲,再也没有可求之事。 也不知等了多少,天光消散,凤鸟回时,琴曲的余音袅袅荡出,其韵仍似轻烟不绝,众人听得心神俱醉,竟无一人喝采。 庞昱耳际仍是萦绕着那美妙无穷的琴音,本来要好好品味一下的,却见柳永霍地站起,脸上哀愁尽去,感叹道:“得闻南宫大家天籁之音,三变顿起朝闻道、夕死可矣之慨。纵观此次大赛,四方名妓无数,唯南宫大家之风华令三变一世难忘。佳人清雅若仙,池畔夜景醉人,某心生感叹” 庞昱一口闷掉面前的美酒,把杯子往地上一摔“哗啦”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