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裒余真人,你有一物落在了我这里,怕您等的心急特意给你送来了。” 云帆的话音未落,裒余子却已是大惊失色,不及收功便已经从地上弹射而起,手中拂尘一摆,就向着云帆抢步攻来,出手端的是果断狠绝。 二人虽然都是筑基修士,但裒余子的实力连他的弟子都尚有不如,又岂会是云帆的对手。不过出于谨慎,云帆还是动用了阴阳镜,正好可以试一下阴阳镜在实战中的威力。 一束黑光兜头罩向裒余子,本是急速靠近的裒余子身体忽然一滞,但稍一迟疑便就恢复了过来。 “不是说能够判定生死吗?怎么就只是停顿了一下,难道是我使用的还不得法?” 裒余子这一迟滞,先机已失,也就裹足不前,犹疑地打量向云帆。 “道友,前日是老道唐突了,这里灵气浓郁,仙草灵药尽有,奉养我二人足矣,不如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可好?从今之后,老道就以道友马首是瞻。” 云帆根本就不愿再和裒余子多说任何废话,镜面一转,又是一道白光向裒余子射去。裒余子心中一直在小心戒备,这一击竟被他闪身躲了开去,但是那道白光,却是打在了他身后的石屋之上。 未听见任何声响,青石砌成的墙面上却是多了一个面盆大小的坑洞,却并未穿透,而地上也不见石屑,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为何此镜在我手中威力却是不及从前,难道是因为缺少了那三足乌鸦的愿力加持?” 这一击虽然没伤及裒余子,却也将他吓得不轻。 “道友,要如何才肯罢手?只要老道能够办到,无有不从。” 见到了如此手段,裒余子自知万万不是云帆的对手,唯有软语相求起来。云帆也不答话,一只手里持着阴阳镜,另一只手里捏着一枚钢针就主动向裒余子攻去。 云帆的身法不知比这裒余子高明了多少,而且裒余子的一举一动也都在云帆神识的笼罩之下。仅两三个照面,裒余子便又被黑光迟滞了瞬间,就是这短短的瞬息之间,一枚钢针就已经钉入到了他的眉心之中。 那钢针上所淬之毒正是取自此间的一种剧毒灵草,当那钢针刺破皮肤的一刻,裒余子就知道自己完了,什么白日飞升,什么羽化成仙,一切全都成了梦幻泡影。 想他不到四十岁就接任了一派的掌教之位,被困此仙草秘境十数年间便筑基有成,眼看大道可期,他实在是心有不甘。只可惜他再有不甘,也已经无济于事,一团灰白色的光影从裒余子的眉间缓缓益处,“嗖”地一下,便投射进了阴阳镜中。 云帆跟随着进到了阴阳镜里,只见那灰白光影直扑桂树而去,没用多时,那树干上便出现了一点乳白光华,树下的那只金蟾却忽然睁大了双眼,一口将那乳白光华给吞进了嘴里,“呱”地一声鸣叫,竟比之前要响亮了许多。 虽然杀了裒余子,但云帆一点也没有报仇之后的快意感觉。匆匆收起了那三坛子丹药,又在裒余子身上搜出来七枚玄元造化丹和一面令牌,见他腰间还挂着的一个檀木葫芦,上面云纹为饰且刻有道家真言,便一并收了起来。 云帆将目光又投向了一旁的神农鼎,想到自己收服阴阳镜的经历,抱着尝试一下亦是无妨的心思便掐破了指尖,几滴鲜血滴入鼎中,竟是一闪而没。 云帆一手搭上了鼎口的边缘,那种心神联系再起,却是只有“神农鼎,玄天灵宝,能淬万物精华”这了了数言跃入脑海。 “能淬万物精华,如此说来,此鼎不仅可以炼丹,难道还能炼器不成。” 有了之前的经验,在和神农鼎有了心神间的联系之后,这神农鼎便可以随着云帆的心意随意变大变小,但限于云帆的修为,无论大小却也有个极限。 云帆念头一动,神农鼎便缩小了数倍,被他收入到了手环里。包括那阴阳镜,虽然鸣金子还在其中,但因他没有实体,只是作为器灵一般的存在,同样也可被手环收纳。 云帆又尝试着向手环上滴了两滴鲜血,却是毫无反应,看来这手环还算不上什么逆天的法宝,不知是不是只有所谓的玄天灵宝才能滴血认主。 云帆环视了一圈,再没有动这里任何的一株灵草,他现在随时都能进入这里,即便是对这里的药材有贪婪之心,却也不急于一时,他身上的这些丹药,等回头都还要换成玉瓶盛放,不然药效流失不免有些暴殄天物。 不过那石屋前的鲜桃,却是摘了一些,打算带回去给老爹尝尝,又找来了两个酒坛盛了收到了手环之中。 四月份的天气,正是怡人的时候,蒋王妃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的儿子,额头上却是沁出一层细密地汗珠,小郡主婧儿静静地趴在母妃的膝上,似乎是已经进入了梦乡。 “王妃,我回来了,幸不辱命。” 不知何时,母女二人的身边忽然就多出了一人,正是急赶回来的云帆。蒋妃就要激动的站起,却是弄醒了膝前的婧儿郡主。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贤侄,我儿可是有救了?” 云帆点点头,此时在一个母亲眼里儿子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婧儿郡主打了哈欠,迷迷糊糊地问道:“母妃,您在和谁说话?” 蒋妃揽着女儿退到一旁,云帆从腰带中取出一张符箓,将符箓覆在了朱厚熜的额头上,却见上面灵光一闪,那张符箓便化作了点点飞灰。 小郡主刚要张口说话,却是被蒋妃捂住了嘴巴,云帆取出来一株成型的首乌,吩咐道:“命人去熬一些参粥来,把这个也切几片进去。” “我去,我去。” 小郡主挣脱了母亲的手臂,抢过云帆手中的何首乌便跳跃着跑出门去。 “贤侄,辛苦你了,娴儿已经按照你的吩咐,五日前去往了京城,此时怕已经身在大江之上。” 云帆这些时日,除了炼丹的几天可说是片刻也没有闲着,此时他身上穿的还是那件胸前有一个破洞的衣衫,上面还沾有滴滴血迹。 王妃将这些也都看在了眼里,知道他这一趟必是遭遇到了莫大凶险,只是心中的担心和急切根本就无法掩饰,而望向云帆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期望。 “王妃,若是在皇位和亲情之间二选其一,不知您做何选择?” “自然是首先保得我儿周全,至于那个位置,又怎能与我儿的性命相比?” 不知是蒋氏故意曲解了云帆的意思,还是以为云帆所谓的亲情便是她儿女的性命。 云帆一笑,也就没再做计较,指了指床上的朱厚熜道:“他就要醒了,王妃放心,我会尽量做到两全其美。” 十日之后朱厚熜已经能够下地行走,又过了一日,白羽却忽然飞了回来,而朱厚熜的精神也好了许多,除了消瘦了一些,与原先已无太大区别。 “贤侄,不知那神鸟带回了什么消息?” 云帆将白羽又放了出去,对蒋妃道:“郡主一行已经进入北直隶境内,今日我便要携带厚熜启程。” “啊......那离京城最多也就只有三五日的路程,你们此刻上路哪里还能赶得及?” “若不出意外,我三日便可赶到京城,不过再携带一人的话......四天时间也应够了。” 蒋氏虽是不信,但又知道云帆从不妄言,只能将朱厚熜给唤了过来。 “母妃放心,孩儿相信兄长,事不宜迟我们这就立刻启程,母妃尽管在府中等待孩儿的好消息就是。” 云帆对朱厚熜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些些嘉许之色,一把将朱厚熜抄到背上,蒋妃只觉眼前一花,就已经不见了二人的踪影。 一边的婧儿小郡主指着天上的一个黑点,大声叫道:“哇,云帆大哥真的会飞,母妃,母妃快看,云帆哥哥带着王兄飞起来了!” 当蒋妃举头去看时,凝目四顾却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但是心中却是安定了下来,心道这世上当真是有这种神仙人物,亏得王爷在世时以贤达闻名当世,才结下此等善缘。 “婧儿走,我们去给你父王上柱香去。” 赵君如这半个多月来,算是过得最憋屈的一段时日,她一向是散漫惯了,最是受不得拘束。偏偏自打离开了安陆以来就一直只能在方寸之间打转,而且还须时时小心,刻刻提防,就怕有人来接近秀娴郡主。 还好小郡主也是个能沉住气的,周围也基本上都是王府中人,一切应付都由袁崇皋和黄锦打理,一句王爷水土不服身体有恙,便将所有人都拒之了门外。 一个白影忽然落在了赵君如的肩头,撩起爪子就将其一头秀发给拨弄地乱七八糟。 “你个死鸟,别闹。” 赵君如解下白羽腿上的一片布条,便匆匆进到了船舱之中,待关上了舱门,黄锦很自觉地便站在了门口做起了把门的门神。 “好消息,云帆来信了。” 秀娴郡主一双黯淡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急切地问道:“信上怎么说?” “熜已尽复,四日到京,落款是一天之前。”喜欢天穹碧外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天穹碧外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