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吃席的人都走完了,住在李老汉附近的几户人家留下来帮忙收拾,老帽儿他们也都收了手机,帮忙拾掇。 剩下的锅碗瓢盆也好洗。 村里人干惯了活儿手脚麻利,很快就忙活得差不多了,拿了自己的东西回去,不一会除了在正堂里头收拾满地纸钱的李老汉之外,就只剩下苏晏他们几个还在河边刷盖顶。 河边一阵风吹过,吴琼打了个冷颤,“这山风真凉,大中午吹得我直打哆嗦。” 几人在河边刷盖顶,记着表叔的话,装了一锅水离远点刷。 苏耀林:“你们觉不觉得这浪好像比刚刚大了很多?” 苏晏一直埋头干活,边干边想那身喜服的事儿,没注意听苏耀林他们说什么。 涮一把的事儿也不用再盛一锅水,太麻烦,几人就拎着盖顶到河边,直接在边上涮一把,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吴琼伸着胳膊涮盖顶,一个浪拍过来就把盖顶打得脱了手。 “吴琼!” 苏耀林第一个跑到吴琼身边,可还没抓到吴琼的手就也跌进水里。 老帽儿比苏耀林慢一步过去,看着苏耀林也摔进水里一惊,赶紧加快脚步,结果就是到了跟前没能刹住,也跌下去了。 按理说这会还是在岸边,跌到水里也是近岸处,水没那么深,但三人挣扎了一会愣是没能站起来,反而越来越往河中间去。 三人在水里沉沉浮浮嚷着什么,可风浪太大苏晏根本听不清楚。 如果不是江夜安动作快,这只长着寸长指甲的苍白的手就已经插穿他的脖子。 纸画的喜服映入江夜安眼中。 江夜安在转身同时尚未站稳便腾空一脚踹在纸扎人的腹部,同时借力后退一步站稳。 纸扎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目中依旧空白一片,嘴唇却比之前更红,甚至扩大了一圈,好像刚刚吃过人喝过血,鲜血将周围都染得鲜红,远远看去就好像苍白的纸人脸上张开了血盆大口。 李老汉之前一直在前堂,这纸人从棺材里出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必然是李老汉,恐怕这时李老汉已经凶多吉少。 那纸扎匠的手艺确实好,用料也很实在,不仅是用藤条竹片支出来一个框架那么简单,里面也做了很多支撑,以确保纸人的体态更加饱满,骨架更加结实。这会就算这纸扎人对自己下狠手扯了一把出来,还是稳当得很。 江夜安快步跑向纸扎人,左右敏捷移动避开竹片。 刚刚江夜安在跑位躲避竹片的同时竟然还能不着痕迹地接住这么多竹片在手,他选择以这种方式投掷竹片就是要让纸扎人无处可躲! 即使在半空中没有着力点,江夜安使出来的力气依旧很大,经由他手的这些竹片不仅能打穿纸张,甚至连里面剩下的骨架都被打断,纸扎人彻底瘫倒,再也动弹不得。 之前苏晏跳进河里救人,到了水下才明白为何熟悉水性的老帽儿都爬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