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拆开蒲团,伸手一摸,果然有个绸包,欢欢喜喜正要打开,却见慕容复在一旁闭眼打起坐来,好奇道:“表哥,你怎么现在运起功来?秘笈还在我手上呢!” “原来是热身运动呀。”慕容复从未骗过她,王语嫣自然不疑有它,高高兴兴地打开了绸包,翻至那段白绸,上面有李秋水手书,读到“勉之勉之,学成下山,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不是,我是想起了我外婆的故事。”王语嫣坐到慕容复身边,把那白绸递给他,“反正现在也是无事,呆会再练那神功吧?” “论理是我外婆对不起她,不过外公后来也是舍下外婆跑了。人生诸苦里,她们一个是得不到,一个是已失去,也不知道是哪一个更加可怜。但我想,童姥连一点快乐的回忆都没有,心中必然是更苦的。”王语嫣抬头看着那栩栩如生的玉像,轻轻说道。 “也不尽然,我其实也会有亲疏之分,也会替我家的人辩解。”王语嫣想了一想,“我爹虽然风流花心,作为大理的王爷倒也是尽心尽职。外祖母在情字上虽然有些自私,但若没有她,也就没有王家的藏书与我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王语嫣暗想,自己之前只不过作为局外人来看,当然要客观公正些了,嘻皮笑脸道:“不妨事的,表哥你做的坏事只要是并不是顶坏,我还是向着你的。” “……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 他再往下看去,默念那内功心诀,皱眉道:“此卷上说修习此内功需忘掉先前所习之内功,但看这心法竟与我现习内功并无逆行之处。”原来慕容家武功也是取敌之力,与逍遥派内功虽是殊途,却也算是同源,再加上自小慕容复在武功上涉猎颇广,在练习内功时选择的小无相功也是逍遥一派的心法,歪打正着,不用忘却之前心法,也就不用担心经脉混乱、走火入魔。 正美滋滋地乐着,却发现慕容复啪的一声把帛卷收拢,满脸通红地猛咳了一通。 王语嫣疑惑地盯着他,突然福至心灵,一拍自己的脑袋,打开帛卷一看,果然那些图例全是裸女,而且……是长着她的脸的裸女!自己先前只顾着那玉像,却忘了这秘笈中也另藏玄机,一时间脸也是飞满红霞,窘得说不出话来。 “表哥……”手里捧着全_裸写真集,身边还靠着软玉温香,也无怪慕容复要一跃而起,去呼吸新鲜空气了。他已经二十好几了,一直守着她长大,天天看得着吃不着,她也有点于心不忍。 他的顾惜和尊重让王语嫣心头一暖,其实名节一事她倒无甚紧要,横竖以后都是要嫁给表哥的,只是此时年纪的确太小,十四岁就……她心里总是觉得别扭。 抱着那卷罪魁祸首,王语嫣噗哧一声笑了,慕容复脚步一滞,走得更快,石室里回荡的脚步声多了一份咬牙切齿的意味。 慕容复背手正立在湖边,见此美景,也不得不佩服无崖子和李秋水,竟能寻得如此妙处,果然是神仙洞天、琅指5兀窈笥氡砻萌羰且荒曛欣创舜π∽冈拢挂膊皇朗乱蛔 慕容复一惊,便反应过来,喜道:“你说的那凌波微步,竟然精妙至此,连我也未能发觉。” 慕容复咳了一声,站得离她远了一些。王语嫣见状又忍不住窃笑了好一阵,这才板起脸说:“坐下,我把北冥神功背给你听。” “咱们俩里,有你会就够了,我便不用学了。这功夫虽然厉害,但习武者练内功多为不易,亦不可乱用。”王语嫣笑眯眯站起身。 王语嫣忍俊不禁:“我倒不知道,在你眼里我如此爱说教,以后再也不罗嗦啦。”心下乐道,小时候我嫌他唐僧,现在倒反过来了。详,倒也有不少乐趣。 “拿脑袋往山上撞,有你这么练功夫的?”慕容复检查着她的头,“不会撞坏了吧……快说,你的夫君是谁?” 于是名符其实的误打误撞之下,这两人发现了除了万仞绝壁与咆哮江水之外,第三条进出山谷的路。 两人拉着手,便穿过那条狭窄的小隧道,出了谷。抬头一看,几座仙云缥缈的山峰就在眼前,峰顶云雾缭绕,甚是壮美。此处在原著中是一个多事之地,望着那峰顶,王语嫣生出一种隐隐的奇怪预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