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奶奶的儿子早年是在县里酒楼做掌柜的,当初起房子的时候就起得很宽敞,是村里除了秦老太家之外,唯一一家二进院的房子。
张奶奶的儿子早些年,带着孙子进城,却在路上碰见山匪,被害得性命,如今,空荡荡的,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住着,听到村长的建议,她自然是双手赞成。
正好她家是二进院,男人们住前院,妇人们住后院,这样保留了各自隐私,又可以相互照顾。
村里人听说了,都自发的帮村里的孤寡老人搬行李,倒腾柴火,运粮食,热热闹闹地把这些孤苦无依的老人送到了一处。
徐秀英和徐海棠也很勤快地帮忙收拾屋子,铺床褥,还将炕上烧得热乎乎的。
这些老人都是没有儿女,而且都是小脚不变,或身患疾病的,平时他们能维持自己生活就不错了,至于被褥衣裳,也就是出太阳的时候拿出来晒晒,很少洗,所以脏得很。
秦老太出银子让秦老三进城买几床干净暖和的被褥铺上。
这般忙活下来足足三天,张奶奶的院子才消停下来。
在奶奶家,原本杂乱不堪的院子也变得干净整齐了起来。
村里的人或炖了鸡肉或烙了野菜饼都会给院子里送上一份,原本冷清的院子渐渐地有了人气和笑声。
令平和令安两个小子闲不下来,一天总要跑两趟来这边,或缠着李爷爷想他年轻的时候当兵打仗的故事,又或者缠着张奶奶教他们编蚂蚱,惹得安静清冷的院子,总是被欢声笑语环绕。
“是哪个不长眼睛的贱东西敢进我家偷东西?”
这一天天刚亮,石海棠愤怒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秦家村。
睡得正香的秦夭夭被三伯母得一嗓子嚎得差点直接跳了起来,秦老太赶紧拍了拍她的背。“哦哦哦,乖宝宝,摸摸毛吓不着!”
秦夭夭被吓醒了就睡不着了,缠着奶奶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出了房门,就看到三伯母拎着棍子来回转悠,和蔼的脸被气地扭曲了起来。
“老三媳妇,这一大早的嚎什么,要是吓着乐妞儿了我削了你的皮!”
秦老太冷着声音开口。
“娘,你看,咱们家进贼了!”
秦老太往院子一看,脸立马冷了下来。
院子里的腊野兔肉,野菜干,还有一张虎皮全都不见了。
秦老二他们这时也听到动静走了出来,他们在看到院里用来,晾菜干的绳子空空无物时,全部都沉了脸。
那是他们用来过冬的菜啊。
秦夭夭嘴巴一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是爹爹给她的虎皮,刚还想着用这张虎皮做一件小袄子呢。
“哎呦哎呦,奶奶的乖宝宝,不哭不哭啊,是不是你三伯娘吓到你了?奶奶打她好不好?”
秦老太见孙女哭得这么伤心,可把她给心疼坏了,连忙轻轻晃着她哄着。
石海棠也知道自己吼那么大声吓到乐妞儿了,连忙放低声音跟他道歉。
“乐妞儿啊,对不起啊,三伯娘,不是有意的,只是这贼人太过分了,你看那个该死的草贼把咱们家晾在院子里的肉肉全部都偷走了,三伯母娘情急之下才吼这么大声的,你原谅三伯娘好不好呀?”
秦夭夭没有理会三伯娘的话伸着小手指着院子里一处空地方哭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