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语安脚一停,嘴一张,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仿佛信仰崩塌:“滥用职权!” 有战况时军队随医不够已是常事,常是那两个人忙得打头转,有时战友来帮着军医打打下手,总是被嫌弃下手太糙太重。 “军医不够?我改日写信给柳木姐……” 叶语安丝毫不留情面地点破:“我看主要原因还是后面那个。” “我那两手包扎怎么看都不够格,让我随军医打下手,还不如让我上前线呢!我能顶十个兵。”叶语安眉毛一竖,两指并拢,在空中左挥右划作挥剑唰唰状,语气里不乏兴奋劲:“看我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夜晚营帐旁的空地上生起了篝火,营地里的士兵们三三两两地围坐着哄笑着喝酒。叶语安则坐在远处的一棵树杈上,手里捧着一串葡萄,支着腿,透过树叶的间隙瞧见亮堂堂的火光。 廿信也坐在篝火旁的木墩上,却是没有同人闲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身影靠着树,抱着枪,站在篝火边远一些的方向沉默着,丝毫没有要加入到士兵中的意思。 叶语安一愣,再聚精一瞧,这身影竟然分外熟悉—— 她正要跳下树打个招呼,说你也是西北营里的兵么,多谢你白日里帮我指路——一条腿刚迈出去,那身影忽然动了! 他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 她习武多年,能做到踏叶不留痕,过处无风动,来来回回往返皇宫寻着公主刘鸢一道玩,也是凭着这一身轻功。先前师父还能抓住她偷溜下山,再罚她扎马步,后来连师父也辨不出来了。 他的武功说不定和师兄不相上下!叶语安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原以为他只是西北军的一届小兵,如今看来此人大有来头,若是得了空,定要和他切磋一番! 李自离再次环顾四周,像是在找什么:“范围四十尺内,有外人。” 枝繁叶茂的树寂静无声。 廿信向这位上司宽心道:“莫慌,应是今日新来的,我的一位旧友,我给她安排了随队军医的位置,过些日子随咱队一同出发。” 李自离果不其然怔了一怔,在廿信“你和他认识?”的询问声中并没有过多解释,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沉默着点点头,背着手离开了。 李自离已经回到了篝火旁,叶语安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问廿信:“你和他打过吗?” 营帐中,叶语安坐在案前,托着腮看着廿信。 叶语安张张嘴,廿信知道她要说什么,抬手打断她:“打住,营内私斗可是重罪,可别打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