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姬在心情很愉悦中穿上自己的外袍,又在很美丽的心情下收拾好自己的寝宫,回身看到坐在椅上目光淡定看着她的千离,笑了。 千离很浅的笑了一下,看她不用仙术收拾房间,感觉……不错妲。 幻姬抢了千离的话,“我赢了。窀” 千离走到幻姬的面前,缓缓道,“昨晚的事,我希望只有你我知晓。做不做你的男神无所谓,我还想做别人的神。” 看着千离忽然从自己面前消失,幻姬想了很久没想明白他话的意思是什么,不做她的男神想做别人的神? “我身后可是有什么?”幻姬问。 姗洱端着温水走过来,朝幻姬伏礼,“殿下。” “你是怎么知道我醒了?” 幻姬不禁多看了姗洱一眼,洗漱后,问了下诸神在娲皇宫里的情况。和娲皇宫万年里极少往来的神祖在白天回了各自的仙宫,关系稍微亲近点的,还在等着她醒来与她告别。 “都在行宫住着。” “开宴宴请还在宫里的诸位神祖吧。” 姗洱身边的神侍似是想起来什么,说道,“殿下,佛陀天的几位尊神还没有用晚膳。说是……要等殿下和帝尊一起。” 一时,姗洱和几位神侍愣了下,帝尊?他不是一直在殿下的寝宫里么?还要去哪儿请?姗洱下意识的朝幻姬睡的内寝方向看,帝尊在里面? 神侍:难道不是吗? 神侍们暗道,殿下你可真能睁眼说假话,她们亲眼看到帝尊抱着她进宫,她居然如此理直气壮的说昨夜只有她在宫里。 神侍连忙低头,“不敢。” 幻姬到行宫找星华几人时,他们正在行宫里的荷花池边钓鱼,河古与帝和聊着哪种鱼怎么做着吃的味道更好些。她走过去,语佛花的香气顿时飘满池边。河古看到她来,十分热情的招呼。 朝三位尊神微微点头之后,幻姬朝随身神侍抬了下手,几个神侍立即在荷花池边的小亭中为他们摆晚膳。 河古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不久不久,等的是小姬姬你,再久也不算什么。” 麒麟朝幻姬的来路尽头看了下,空空无人。 “技不如人就不要怪没有鱼。”麒麟揶揄星华,“我可看到了大鱼。” “我的没有是暂时的。” 三个男人从池边站起,跟着幻姬一起到了小亭内,四人落座之后,幻姬和星华之间的椅子空着,帝尊没到,他们四人也不急着吃饭,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尤其是河古,跟幻姬聊得颇为欢快,好像两人是老朋友一般,期间他愣是忍不住的赞了一下她的勇气。 “昨晚。” “呵……”幻姬轻轻的笑了,“多谢御尊夸奖。” 天色尽暗,花园中的夜明珠全部亮起来,原本温热的晚膳几乎全部凉了,除了几盅小羹汤还冒着微微的热气。 幻姬与麒麟对视,“帝尊没有跟我在一起。”大概是为了避免吧,在她面前消失不与她一起出宫。 千离绕过小泉,幻姬的余光看到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姗洱。目光投过去,发现一点让她诧异的地方。姗洱竟然不是跟在他的身后,而是走在他的身边。因为熟悉他,知道除了几个亲近点的人,一般人跟他在一起总是走在他的身后,极少有人能和他平行同步,尤其是女子。如果她记得不错,姗洱是除她之外第一个。因为他的脾气太奇葩,这一点点的异常因此显得很大。 河古莫名其妙的去看幻姬,什么鬼!白天麒麟调xi姗洱,姗洱拒绝得干脆。晚上千离又跟姗洱说笑被他们抓现场,总不会千离对那姑娘也有好感吧? “坏了就别要了。”千离的声音很轻,轻的如果亭内的人不注意听几乎听不到。 到了亭内,千离坐到空位上,“吃吧。” “什么话?” 千离表情淡淡的,拿起筷子开始夹菜吃,等他咽下去之后发现桌上的其他人都没吃时,随口道,“昨晚有什么好说的。”停了下,恍然大悟般,“和她喝酒吗?喝个小酒罢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不。” “哎哟,不对劲哦。”麒麟像是发现大秘密,“星华叫你喝酒你都不喝,怎么,就跟小姬姬喝?” “说得好像你不是孤家寡……”麒麟的话说不下去了,看看幻姬,发现她和千离之间的感觉并没有和好,从她刚才不知道他去哪儿就能晓得,他们之间至多是彼此相熟的曾经恋人,可听千离的口气,像是有了什么异常情况。想着,麒麟的目光射到了站在幻姬身后的姗洱身上,刚才他们走过来的时候,虽然只是一点点的不正常,但微小的不正常放在千离的身上就是太不正常了。 “鱼太腥了。”千离尝了一小口鱼后说道。 之后,桌上除了幻姬之外的四个男人渐渐找到了话题,聊得随性惬意,幻姬在他们之间显得很多余,待千离许久没吃东西后,示意神侍将残羹冷炙撤下去,上茶酒点心来。 河古在她走前,终于把憋不住的话问出来,“昨晚的赌注结果出来,明天要兑现了吧。” “我?哈哈……”河古笑,“小姬姬你记错了,我选的不是你。” 什么! 幻姬道,“不如你问帝尊。” 千离转着指尖的酒杯,“我输了。” “哎,等一下。” “御尊的意思我和帝尊一起醉了?若是这般,你和帝和神尊都选错,不也是需要飞么?”一个是和世尊飞,一个是和帝和神尊一起飞,他总是逃不过要飞的好运气。幻姬带着狡黠的笑意安慰河古,“昨晚最后就剩下我和帝尊,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结果。他说的,就是事实。御尊,明天见。” “不是吧你!”河古对千离放牢,“为了哄她,连真相都能颠倒啊,我不管,反正醉的是她,我不会飞的。要飞也是他们两个。” “你说他们俩个都醉,你还没输,你是我们中必输无疑的。” 有一个身醉了,有一个心醉了,醉到深处,两个人都痛苦。 “要是分身醉和心醉,那我选他,他没身醉,我也算赢。” 千离一直默默的,不说话。 麒麟哈哈大笑,“这算不算恼羞成怒啊。要淡定,不就是不穿裤衩在娲皇宫上面飞两圈吗?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事。而且你想想,又不是你一个人飞,还有星华陪着你,宝贝儿,你不孤单。哈哈……对了,我觉得啊,在裸fei和说话不算话之间,身为一个有头有脸的男神,赖皮似乎更丢脸,是不是?” “我连夜就回。” “为什么?” 和她之间谁昨晚真正醉酒了一点都不重要,一个跟自己女人斤斤计较的男人绝对不是好男人,昨晚她流的泪,说的话,每一滴,每一个字,都深刻在他的心底,他不想跟她争输赢。曾经他不懂,总觉得和她在一起,自己一定要全盘占据强势决定权,将一个原本有自己思想的女人变成在他面前完全迷失自己本性的娃娃。现在她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不论对错,他都不想扼杀。日子长了,她错着错着,就会对了。而他的过去,不正是对着对着,然后就错了吗。她不能再失去自我了,现在的她,掌权天外天,就如同在他们各自的宫里,必须让主子有威信,‘赢’他,她觉得开心就好。 晚膳过后,幻姬到娲皇宫的八卦宫里去算八方世界的运劫。这里确实有一件需要她亲自办的事情。 运劫光芒纵横在悬空的巨大阵图之上,当幻姬开启阵图,身体四方与头顶全部展开了密密麻麻错综复杂的运劫阵图。身染金泽,纤指点光,光芒牵动,八方归一。一道道指示八方世界运劫的轨迹闪现在幻姬的面前,她像被一张巨大的天网围在中间,每八方世界里的每一道运道出现在她的面前。 将八方世界运劫阵图上面的所有红白轨光都记下之后,幻姬起袖收图。 “殿下。” “说吧。” 幻姬慢慢转身,看着姗洱,又看了眼前天三位神侍,“你们昨晚见我喝酒了?” 只有姗洱,嘴巴张开,看到身边的人摇头,话到嘴边没说出来。 “是,殿下。”洱留下。” “我不知道昨晚谁醉了谁没醉。” “她们都没看到我喝酒,你却问我醉酒的问题,帝尊告诉你的?” “是也好,不是也罢。我并不记得昨晚后面发生了什么。” “呵……”幻姬笑,“我不过是先下口为强。离他……帝尊他,可是个不大要自己脸的人,我若不先倒打一耙,不晓得他要怎么污蔑昨晚我的表现。我胡乱分析了一把,他无言以对。”优势明显从他的反应里倾倒在她这边,她若是还不晓得利用,那不就是傻子吗。 “会什么?”幻姬笑,“会醉的人吗?” 幻姬乐了,“他是不是会醉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赢了。” “不觉得。”幻姬道,“五十万年后我重回娲皇宫第一天就留下败绩,你觉得这种跌份儿的事情我会让它发生吗?左右就是他输了。” 后面,幻姬和姗洱从悠湖边走了,树林里传来一个男子轻轻的笑声,另外还有两道不同声音。 “我明天要问问她是不是在异世修炼鸡贼功。” 某孩子的父尊暗笑,这姑娘看来是得了不少千离的真传啊。 约莫一个时辰后,幻姬合上经书,安静无声的待了一会儿,随后将经书放到女娲像的面前,让佛香熏绕着散发着墨香的经书。走出禅室的时候,门外无一人,姗洱和神侍已在她进房诵经后命她们回了住处。一个人走在回寝宫的路上,慢慢的,听见花草的夜夜私语;孤独的,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淡然的,参透生离死别爱恨情仇。 幻姬的目光跟着姗洱,看到她在分宫的金道岔路口择了去偏东宫方向的路,那边的宫殿平时并不是常有人去。幻姬未多想,继续朝后宫的大门走去,忽然,脑子里忽然冒出两个字,行宫?东西各有行宫,东行宫最近住的人是…… 姗洱提着鱼汤去东行宫?! ‘鱼太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