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南说到这里的时候，温初已经站不住了，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冲进去救他。”
“你是我唯一没控制住的意外。”
“因为我早就喜欢上你了。”
“不对，不是喜欢，是爱。”
“我早就爱上你了。”
“我做不到让他们伤害你。”
“所以你一次又一次的能把司霆从战区里带出来。”
王南说到这里，眼神看向了一侧的墙壁。
他知道这面墙后面，是正在监视着他们的人。
“当年，司霆在废墟里重伤，你为什么还要救他？”
温初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流下的眼泪，缓缓地开口问道。
“我很喜欢我的专业，我喜欢医生这个职业。”
“司霆可以死在任何人手里，死在任何场景下，但是我不能让他死在我手里，不能让他死在我这名医生的手里。”
“我是间谍，但是我做不到让病人，让伤者活生生在我眼前死去。”
“我偷的都是资料，都是报告。”
“可是我没有杀人，我也不可能杀人。”
王南摇了摇头，温初从他的眼神看不出任何躲闪。
“可是你派人杀了赵倩珊！”
温初有些激动地说道。
“我没有。”
“而且，就算赵倩珊死，她也死有余辜！”
王南摇了摇头，他不承认他找人杀了赵倩珊。
“什么意思？”
温初听出了不对劲。
“赵倩珊偷你设计图确实是我教的。”
“但是偷你设计图的时候，我不认识你。”
“我很早就在社交软件上刷到过你的作品，但是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谁。”
“后来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只有第一次她偷你设计图的时候是我教的，后来都是她自己做的。”
王南说到这里，温初想到了重点。
“你跟赵倩珊早就认识了？”
王南点了点头。
“我和赵倩珊是一类人，我要的是武器装备的材料。”
“但她是帮着M国研究病毒的。”
“她后来借着我的名义，偷走了中心医院张教授的医学研究成果。”
“她把研究成果给了M国，M国收到后确认这份研究成果的真实性后，直接发表了。”
“张教授为了这件事，犯心脏病去世了。”
“小初你知道吗？这名教授就是我的师傅，我是他的徒弟！”
语气一直很平静的王南说到这里的时候，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
“那份研究成果不是你偷的吗！？”
温初质疑着王南。
“不是我，我说了我只对武器研究资料和报告下手。”
王南没有骗温初，他现在只想痛痛快快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然后痛痛快快的去赴死。
“去查查那份研究报告的事情。”
“重新查，仔细查！”
警察局局长看着针对这件事的专案组组长说道。
“老林，这温初和王南的关系这么好吗？”
警察局局长有些不解地问着林震。
本来温初是没有资格单独跟王南见面的。
但这是林震拿自己担保绝不会出问题，给温初争取过来的机会。
他们都能看出来王南早就发现了他们在隔壁。
在温初来之前，王南一句话都没说过。
没想到温初来了以后，他自己仔仔细细的全说了，甚至没用到任何一名审讯人员。
即使是在旁观，但他们都是跟罪犯打了几十年交道的人，王南有没有撒谎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你为什么不给你老师讨回公道？？”
温初不解地问道。
“小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虽然我算不上君子，但是我也知道，我得替老师报仇。”
“赵倩珊跟我是一个组织的人，我们上面的接头人都是阿森纳。”
“当年她盗取这份报告的时候，是因为我去了实验室取实验结果。”
“也就这一次，我没有关电脑。”
“赵倩珊带着黑客去了我的房间，用我的电脑黑进了老师的电脑，盗取了这份研究报告。”
“她靠着这份成果，所以在组织里的贡献比我大，所以她就有话语权。”
“因为这份成果她出门甚至都有保镖了，所以我只能忍着。”
“一直到她被司凛赶出华国，这时候我的贡献比她大了，在组织里的地位比她高了。”
“她在这份成果之后，虽然也拿出了点东西，但是都没有太大的意义，所以组织也看她不顺眼了。”
“我找董娜解决了她，为的就是报了我老师这个仇。”
王南恢复了平静，安静地说道。
王南的话说到这里，温初眼里已经不能只用惊讶来形容了。
王南坐在椅子上不急不慢的把所有事情都坦白了，说到最后的时候，他扭头看向了一侧的墙壁：
“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记住了吗？”
他看向的，正是司霆他们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