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驰逸无奈地这么僵着脖子,一直等到粉烫好了,这才挪动自己的脖子把周哲骁给弄醒。
明明很累,回到房间里,才八点多周哲骁就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夏驰逸的脑子却愈发的清醒,眼睛瞪大像铜铃,睡意全无,就像喝了三杯咖啡。
这大概就是过度兴奋的后遗症吧。
夏驰逸摸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哦,才晚上九点多,要不然出去散散步。
夏驰逸来到周哲骁的床边,这家伙蜷在被子里,能隐隐看到他大长腿的走势,夏驰逸摸了摸他的头发,还是柔软又蓬松,再捏一捏他的鼻尖,周哲骁的呼吸如故。
“喂,我认错了你的腿,你要不要扑过来,惩罚我一下?”
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周哲骁动了动,不过只是把夏驰逸的手抓住,放在自己的脸颊下面,枕着继续睡。
明明活了两辈子了,却简单纯粹得像个小孩子。
但也许就是因为简单,所以强大吧。
夏驰逸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好可惜,他窝得太深了,舔不到他的睫毛了。
“喂,我出去散散步,一会儿就回来了。”
回应他的是周哲骁轻轻的呢喃。
夏驰逸穿上外套,轻轻关上了房门,揣着口袋,走去了酒店的外面。
远处那座体育馆笼罩在夜色里,暗暗沉沉的,连那些嚣张热血的标语都沉静。
夏驰逸漫无目的地走着,抬头看了看,这里并不是市中心,商业楼和居民区也少,本以为能看到星星,没想到除了缺了一块的月亮,什么也看不到。
他想着就走到体育馆的门口,再走回来,就回去睡觉。
但没有想到,在他的前方竟然也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在……与其说是散步,不如说是游荡。
这肯定是某支球队的队员,是谁呢,看起来如此惆怅?
等到夏驰逸再走近一点,这声叹息是怎么回事?
哈哈,在如此宁静的夜晚相遇,怎么能不打个招呼呢?
夏驰逸右脚后撤蹬地,骤然加速,腾空跃起,一下子就挂到了他的身上。
“涛哥——大半夜的……”
夏驰逸打招呼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型高大的马涛差点被吓出了狗叫声。
“我去——夏驰逸——怎么会是你!你这样搞突然袭击,小心老子一拳送你投胎啊!”
“不是,涛哥……你看起来好害怕啊。像你这个身板,夜袭也不会找你的好吧!”
“你懂什么,像我这样的身板,就是某圈的天菜!”
夏驰逸满脸黑线,松开了手臂,从马涛的肩膀上下来。
“所以,某圈天菜的涛哥,你明天早上要打西南师范了吧?不睡觉……在这儿干啥呢?”
“这才九点半,我又不是老年人,睡不着很正常。”
“那……骢哥呢?”
“别提他了,他睡得跟猪一样。对战庆大那次,打太狠了,一直都在调整。”马涛说。
“哦。”夏驰逸双手背在身后,跟在马涛的身边。
马涛皱了皱眉头,嫌弃地撞了他一下,“你赶紧回去睡觉吧。”
“我不要,我也是年轻人,九点半也不是我睡觉的时间。”
马涛无奈:“看来今天早上首体大的段位还是不够高啊,你还真够精神抖擞的。”
“我这是过度亢奋,电量耗尽前的回光返照。”
马涛哭笑不得,“去去去,我就想一个人走走。”
“我很孤独寂寞,涛哥不能陪我散五毛钱的步吗?”
“你这是故意给我添堵呢?”
“就因为我胜者组闯进八强了,涛哥你就嫉妒了?”
马涛扬起拳头,一副要走夏驰逸的样子,最后还只是在夏驰逸的头顶上摁了摁,“你小子就得瑟吧。等进了八强有的是苦战。”
“涛哥,矿大肯定能进八强的,明天你肯定能赢的,西南师范输给庆大的分数更多,所以他们没你们厉害。”
“我知道,可是然后呢?八进四的时候,我们还会遇上沁城大学,遇上西南航大,遇上你们,到时候还能赢吗?”
夏驰逸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马涛。
过了好一会儿,马涛回过神来,又摁了一下夏驰逸的脑袋瓜,“我跟你这个胜利组的说这些干嘛?你又理解不了。”
“我理解啊,在这样安静的夜晚,旁边是沉睡如猪的搭档,窗外是浓浓夜色,明天是只要你别五犯离场就能拿下的西南师范,再往前你就能挑战各大赛区之王,道路如此宽敞,目标如此笃定,然后你就青春了。”
“哈?什么青春?”
“青春期嘛,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心爱的人少看你一眼,都要患得患失一整天的年纪……”
马涛忍不了了,胳膊绕过来,环在夏驰逸的脖子上,“你这坏东西是真觉得我不会掐死你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