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点氧气。” 十三岁那一年，夏恬第一次躲到山脚的小宾馆。 打扮的很好看，对人不冷不淡，一盘瓜子一个收音机，就能吊起她的全部精神。 你觉得是烫的，可也是你无法靠近的。 老板娘没有收她的钱，反而给她准备了非常温暖干净的一个房间。 夏恬最记得那天。 “常常熬不住的时候，也想找个靠山靠一下，可怎么找都会发现，有的山长满荆棘，有的山全是野兽。所以，你应该是自己的那座山。” 那天，夏恬收到了久违的一件礼物。 刘小慧说，这里有能让她强大的秘诀。 也是从那天起，夏恬全身心都放在读书上，除了读书，她什么都不管。 又成了全学院，最年轻的见习医生。 没有人，也许包括夏恬自己。 像苦海之中，送到她鼻间的一口氧气。 慢慢消化了之后。 可以上岸了。 四点半。 一辆白色的越野车停在路边，风尘仆仆，里面的驾驶员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披肩的长发飘散在背后，开着窗，风呼呼吹着。 幸运，这会儿接起来了。 里面传来夏恬虚无缥缈的声音，还有风声。 “你在哪儿。”迟希沉声问。 “我问你现在在哪儿！” 对面立马陷入了安静。 夏恬打断了她。 第31章 宿命 现在山脚下有人看管了，但大部分时间那些人也是不愿意费事儿的。 她在公众号上看见了，政府改修了整座山，所有山崖加注了防护，还围着山建了一条环山公路，绕着公路，可以直达山顶上的观音庙。 虽然是新修的保安室，但紧闭着门，里面也是黑灯瞎火，眼看是没有人在。 一旦上山，只有山顶能停。 在北令住的那两年，她经常来。 曾经迟希最喜欢的声音，如今是没一点心情去听。 夏恬发了个定位过来。 越走越觉得地方很眼熟。 越来越接近，有瀑布流水的那个山崖。 夏恬一个人在那坐着，穿了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全身都是黑的，显得她的脸越发白，白的有点吓人。 下一刻就会被风吹走一样。 一站一坐。 夏恬抬起头，四目相对。 夏恬眨了一下眼，“……对不起，我没听见。” 没事儿说什么对不起啊？真是够了。 磨了磨后槽牙，迟希坐到夏恬身边。 夏恬没回答。 听着近处下方的水流声，夏恬叫了她一声，“迟希。” “嗯，我在。” 迟希咬唇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