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当初就不该看她可怜把她抱过来,什么表妹,她是会伤害到你的贱人。” 宫恒夜嗓音哽住,他闭上眼,呼吸都有些艰难。 “温月。” 除去被催眠失忆的几年,其他的年月里,他的梦里,千回百转全是那天的雷雨。 是母亲的歇斯底里,刀落下时砍碎骨头的剁肉声,血肉飞溅。 就好像是他的存在,才让母亲疯癫,才让他的血脉亲人生生惨死。 “你知道,我有多希望,这噩梦能有结束的一天吗?” 他那时候也只有六岁,如果是她,可能早就疯了也早就活不下去了。 她都理解的。 她冰凉的体温对别人来说或许会冷,可对他来说,能让他冷静。 温月懵懂的望着他,不明白。 温月眼睛忽然有些发热,她用力眨了下,也没眨出眼泪来,只能吸吸鼻子,“可是这不是借口,也是我愿意的。” 如果他分担给她会好受一些,她都愿意的。 宫恒夜掌心落在她发顶,轻抚她头发,“温月,别那么乖。” “如果我以后不小心再次伤害了你,也不要因为我的痛苦就轻易原谅我,因为那是我的,不是你的。 因为,会厌恶你的人,是不值得你心疼和原谅的。 顿了顿,他轻声:“温月,别像我母亲。” 她低垂下眸,鼻音有些重,“可是,心疼小叔,是我控制不住的呀。” 宫恒夜心尖忽然柔软得像一团棉絮。 他的手指从她冰凉柔软的发丝间抚过,“这是我最后一次说起宫妍。” 他说:“如果以后我再忍不住想要提起她,甚至在梦里叫了她的名字,你都得像你之前说得那样咬醒我。 沉默两秒,他声音更低,莫名透着些委屈,“温月,我不想再做噩梦了。” 看,‘她’的出现根本没有结束他的噩梦,反而让他更加彻底的陷入过往的残忍和血腥。 宫妍已经死了,那个四岁的孩子,短暂的生命早就结束。 她现在,也救不了他。 他在求救。 就好像,她的自杀,其实也是在求救一样。 她不想,他其实也一样。 温月皱眉:“可是……” 宫恒夜不让她可是,他叹,“天要亮了,我如果休息不好起不来,黎锐又得打电话来唠叨。我昨天就没去公司,明天如果再去不了,万一黎锐心思大了谋权篡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你是想着,等你复活了,我们俩都变成给他打工的吗?” 你可以再离谱一点。 温月有些僵,不敢贴着他,他却偏要用力把她朝怀里压。 宫恒夜想了想,“冷就做点什么?” 宫恒夜目光忽然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