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台北，天气开始变得不安分。
午後三点，一场突如其来的雷雨，把整座校园吞进模糊的银灰sE里。
吴佳瑄坐在学生餐厅靠窗的位置，望着外头瓢泼大雨，手机萤幕上停留的是一则未读讯息。
「明天中午要不要一起去大稻埕走走？」
——苏优珊
她看着那行字已经五分钟了，却迟迟没有回覆。
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该怎麽回。
——
距离展览结束已经一周，她们也开始像朋友一样自然地交换课表、聊早餐店哪家好吃、在校园某个角落偶遇时会微笑点头，偶尔还会多站几秒，聊到下一节课都差点迟到。
但正因为越来越靠近，佳瑄反而变得小心翼翼。
她过去的情感总是走得太快，来不及理解就已经陷入，再醒来时，便遍T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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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这一次，她想慢慢来。
小优不急，但她心里的某一部分，却总是绷得紧紧的。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承受一次落空。
——
周五下午，天气放晴。
她们约在学校附近的小巷里一间隐藏版甜点店碰面。店内灯光昏h，摆着老式木桌和乾燥花，空气里有烤派皮的香味。
「这里超难订的耶，我为了这天还设闹钟抢位置。」小优咬了一口无花果塔，眉眼弯弯。
佳瑄笑了一下：「值得。」
「欸，你今天笑得b较自然耶。」
「我本来就会笑，只是不常笑。」
「我有在努力让你常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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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那句话落下时，空气短暂静止。
佳瑄低头喝了口茶，没接话。
小优看着她，语气变得轻柔：「佳瑄，我不是要b你说什麽，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很珍惜和你一起的时间。」
「我知道。」她终於抬起头，眼神里有挣扎。
「只是……我还没准备好。」
「我懂啊。」
「我怕……如果真的开始了，我会又一次输给自己的胆怯。」
「那就先别开始，」小优说得坚定，「但我们可以继续一起吃甜点、走路、看展……」
「我会慢慢来，但你可以不要离开吗？」
她终於说出口。
小优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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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我会在这里，等你。」
——
夜晚回宿舍时，佳瑄打开相簿，看见今天小优帮她拍的背影照。
那是她站在落地窗前，背景是模糊街道与yAn光，一束光刚好落在她发梢。
她想，那一刻自己好像真的被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