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身体里只流着一半姬家的血,但那股源自基因与本能的吸引仍旧深深牵引着她与姬竞择。
除此之外,他们还是世界上唯一的黑暗向导,与最强大的双s哨兵,再没有一对夫妻、一对兄妹的羁绊能超过他们,他们之间将会是最正确的结合。
但虞鲤觉得,自己和姬竞择的关系还没到那种地步。
……虞鲤不想屈从欲望,和姬竞择的过往早已经是旧照片里的回忆了,如今的姬竞择,对她而言,远不如她身边的任何一位哨兵亲近,羁绊也不如其他人深厚。
更何况,虞鲤至今没有释怀,姬竞择刚恢复记忆时,曾以冰冷而严厉的姿态,试图修正他们之间的一切。
——是的,和妹妹在一起,对那时的他而言似乎是一道毁灭性的灾难,连带着自己也好像沦为了他完美人生里一个需要被纠正的错误。
那时虞鲤也处于茫然无措的状态,身前身后都是看不透的迷雾,迫切需要有一个知晓往事的人无条件的支持与陪伴,然而,姬竞择将她心里那点微弱的期待彻底打碎了。
现在,虞鲤也只是暂且对他打开了心扉。
姬竞择是她的刀,是她尚处于试用期的哥哥,仅此而已。
于是虞鲤沉默片刻,说:“我想要你暂时离开这里,哥哥。”
“放我下来吧。”虞鲤望进他的眼底,轻微挣扎了一下,他握着她的肩不动,没有松开的迹象。
虞鲤低下头,带领他慢慢放了下来,令她意外的是,姬竞择顺势将修长的指骨挤入她的指缝,牢牢紧扣,如同彼此缠绕的藤蔓。
他的视线幽深,粘稠,冷峻清贵的面容下,像是藏着一头饥渴的兽,指尖摩挲着她的掌心,薄唇轻贴着她的眼角,带来一星湿漉的重量,“你不要哥哥了么?”
虞鲤张了张口:“不……我只是。”
虞鲤想了想,直视着他:“兄妹之间,不应该是恋人的关系吧?”
黑发蓝眸的年轻元帅动作顿住,虞鲤的话语像是一记来自几月之前的回旋镖,携着凌厉的风声,分开额发,正中他的眉心。
虞鲤看见他的眼底有错愕,隐痛,以及更加沉郁的……她分辨不出的感情。
梳理着她长发的指节骤然僵硬,所有情绪一瞬抽离了这具身躯。
他恢复记忆之后,一点点捡起的温情如春雪遇阳般迅速消解,仿佛又回到了他作为元帅手下人形兵器的时光。没有感情,没有欲望,躯壳里空无一物,偶尔可怜地梦见些不甚清晰的碎片,却无处寻找是否真有那样一双那样温软的小手拥抱过他。
吹笛人本待在角落,阴郁地注视着面前这一幕,听到这话,恶魔唇角翘起,耳羽抖起来,手掌开始整理繁复的领结。
像是梳妆打扮,做起侍寝准备的小鸟。
“所以……”虞鲤慢吞吞地说,“我同意你用哥哥的身份陪着我,但在我做好心理准备之前,我希望我们都不要越过那条线。”
“我不想,再失望一次了。”
姬竞择沉默了许久。
“……晚上,”他喉结滚动,手指小心地抚摸她的脸颊,溢出的嗓音有些语无伦次,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或者明天,哥哥会来找你,上药、按摩,想吃什么,都可以对哥哥说。”
“让我贴身照顾你,好么。”
虞鲤诧异地睁圆眼睛,“你为什么要为我做那么多呢?”
姬竞择深深注视着她,黑蓝眸泛着血丝,嘴唇动了动,虞鲤只读到了一个模糊的音节。
下一刻,他高大的身躯便如同倾颓般的,俯下身,额头轻轻靠在她的肩上。
她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容,安慰般地轻拥住他:“嗯,我也喜欢你,哥哥。”
“不是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又重复了一遍,绝望地轻声说:“我爱你,妹妹。”
……
姬竞择离开之后,虞鲤疲倦地招了招手,小乌鸦支棱起来,走到她身边,脱去她肩上披到现在的风衣,抱起她的身体。
“没有碍事的人了吧。”
吹笛人手掌攥握她的腰肢,甚至没有抱着她走进去,而是用瞬移将她压到了床铺。
德米安轻轻哼笑一声,用长笛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恶魔的舌变得细长,亲吻她的唇,立刻便狡猾地变成其他形态,像是带着倒刺的蛇身,亦或者布满吸盘的触手。
“……嗯,你很喜欢?”
看着她迷蒙的神情,吹笛人满意地眯起眼睛,修长的手指缓缓地触到她脖颈的拉链。
“想要舌头,还是别的,都能变成你最喜欢的形态。”
吹笛人俯身,红眸沉暗:“这里没别人在,要不要试一试恶魔的审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