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醒来开始,无泱就没再说一句话。 无泱就是哭的时候,也是隐忍的,像是初生的雏鸟,哭腔都忍在嗓子里,偶尔露出一点哽咽,委委屈屈的, 小小的姑娘趴在青年肩头,像一只小奶猫一样,偶尔还会哼唧一声,看上去叫人心都软了。 他眉眼处绽开些许无奈笑意, 无泱昏昏沉沉地接连昏睡了许多天,一开始身上冷热交替,就是郢停也觉得十分头疼,而少女沉睡,他则在城郊处租住了一座院子,等待着她的苏醒。 午夜梦回,青年坐在院中,顶上明月高悬,周边蝉鸣不断,杯中清酒荡漾出几道水波,虚虚实实映出青年面色薄凉, 青年摇了摇酒杯,直至杯中人破碎了面容,他才笑了, 一眨眼,就是半个月过去了,这半个月内,无泱没再醒过来,她沉溺于梦中,分不清虚实,也看不出真假, 她好像还在甍庄,但又好像不是甍庄,眼前的女人是谁?那她是谁? 无泱想要挣脱,却觉四周一片迷雾, 没有任何征兆的,无泱忽地睁开眼,入目是藏蓝色的床帏,少女愣愣地盯着空中一个虚无的点,目光没有聚焦,她只觉得头痛,脑子里很乱,嘈杂的喧嚣声涌入,只叫人觉得烦躁, 大抵还在梦中吧,她记得她的眼睛,已经失明了。 她晃着脑袋,想借此减轻脑袋的眩晕,可不仅走的摇摇晃晃,反应也迟钝了许多,直至她推开了房门, 这人是谁,为什么她会觉得熟悉? 也是该醒了。 在看清青年面容的那一瞬,少女忽地停住了脚步。 清泠泠的声音像是融了初雪,轻飘飘地散在夜色中, “不认得了?” 她委屈的很,这模样,我见犹怜。 “小娘子哭什么呢,这样我可是要心疼的。” “死狐狸,我找你找了好久。” 像郢停说的,她总是口是心非。 青年笑着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