甍庄和其他处跟不相同,向来特立独行,偏居一隅,不仅少有人见过他们,他们也从不离开甍庄。因此,对甍庄的记录,只在少数门派的古籍中略有记载。 青年手上拿着根稻草在地面上划来划去,姿态悠闲,似乎拿到了他人的痛楚更让他觉得开心。 “那你可知我又是什么身份?你只知我是甍庄中人便觉拿住了我的错处,是觉得这样我就有求于你了吗?你想的太简单了。” “甍庄里不是女子少,而是已然没有女子了。” “这是什么意思。” “甍庄百年前还是有女子的,只不过人数较少,而蛊术只传女,因此女子身份大都高于男子,甍庄从不与外界相通,为了血脉流传,一名女子常常会有多名夫郎。甍庄是信奉太阳和巫术的种族,会由大祭司在每一代的女子中选出继承了巫女能力的人,并进行加冕和血脉激活,而这个人就是新一代的巫女。” “于是在大祭司死后的一个月里,甍庄里所有的女子都相继离奇死去了,并且全是心脏麻痹而死,一时之下,只剩下了巫女一人,然而从那时开始,巫女便常常无法视物,她被太阳之神所抛弃,只能在夜晚窥见光明。除此之外,每逢月圆之夜,巫女都会遭遇蚀骨之痛,就算巫术也无法阻止。” “但你知道最恶毒的是什么吗?” “因为整个甍庄里没有女人了,血脉之力的延续就只能依靠巫女一人,她就像一头牲畜一样,每日躺在房内,她看不见,房内却无时无刻不在进出男人,她成为了囚犯,成为了血脉之力延续的工具。 无泱像是一樽即将破碎的娃娃,她讲出这些陈年秘史,却只觉更难过了,她从出生开始就被形形色色的肮脏视线所打量,直至有了意识,才渐渐明白巫女这个身份带来的是什么。 “这就是为什么,只有甍庄一直不为外界所知的原因,而如你所见,我同时继承了祭司和巫女的血脉,若不是在血脉激活前巫女必须为完璧之身,我未必能在虎视眈眈中活到现在。在血脉激活的当天,我将巫女力量运用到极致,拼的重伤逃出了甍庄,但不成熟的巫女没办法抵抗所有人,我四处东躲西藏,直到遇见了你。” “果然是私奔呢。” “那小娘子是想如何呢?躲一辈子吗?” 说完,无泱或是觉得自己有些自暴自弃,又笑道, 她最后一句说的很小声,继承了祭司能力的她与生俱来的便有预知力,也一眼看出郢停身体里存了蛊毒,也没多长日子可以活了。 “不是说了秘密是要交换的吗?既然如此,我也跟你说一个故事吧。” 回原宗拐走这些孩童藏在密室中做实验,回原宗的宗主想要长生不老术,就拿孩子下手,他们长期被泡在药草之中,在不见天日的密室中受尽折磨,但孩子的身体还是过于脆弱,那么多的孩子只有一人活了下来,他成了百毒不侵之身,也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而我,很幸运地,就是那个唯一活下来的孩子。” 他将过往当作可以宣之于口的秘密,以疼痛报以疼痛,无泱竟意外地觉得好受了一些。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