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想喝汤,她这会儿还在家给我炖汤呢。”
于是在不算特别明亮的楼梯间里,两人都迎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最后还是李笑开口说起了正事,“我已经给人说过了,一会儿表演结束,他们就会去聚餐,到时候你抓紧时间。”
“你和她……”话还没有全部说出口,李弘林就自己打住了,或许有些东西他不该问出口,大家都得过且过才是最好的态度。
但李笑却没有回避,他甚至笑得有些放松,“如果不是当初遇见你父亲,他资助我继续念书,我早就在福利院里被饿死了,李弘林你父亲是个好人,他应该有好报。”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虽然知道在李笑面前不必解释,但李弘林还是忍不住,他不希望李笑觉得自己不相信他。
“停,”说着李笑似笑非笑的对李弘林伸手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这么多年我用着这个名字,从不曾有一秒钟觉得自己就是李笑,这种日子于我而言像是偷来的,现在这些你就当做是我的利息吧。”
说完李笑不等李弘林反驳,便转身离开了,眼见就要走过拐角,消失在李弘林面前的时候,他突然顿住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侧头说道,“你之前的猜测是对的,钱兰现在确实有很大的心理问题,回国这段日子反复的很严重。”
与此同时,在家熬好鱼汤的钱兰正满心欢喜地准备去医院看望李笑,眼眸中的爱意与期待,浓烈得快要满溢出来。有人常说,再是激烈的爱情,在时间的消磨之下也会变质,但钱兰却觉得,她同李笑是爱得愈发难舍难分了。
特别李笑,现在30出头,刚好是钱兰失去李舜的年纪。自己与李舜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不是魏舒横刀夺爱,仗着家势以及一个对她千依百顺的表哥嫁给了李舜,那么后来的李舜或许也不会死。
“怪什么呢?怪就只怪你当初选择的是她而不是我。”好在看着李笑一天天长大,他长得并不像魏舒,反而是像当初的李舜更多一些。
这么多年过去,钱兰早就分不清,她是在爱李笑,还是通过李笑在爱什么人。不过起码人现在是在她身边,而李舜,魏舒已经死了,活像是她上辈子才遇见的人和事。
不过等钱兰提着保温盒到医院,看着空空如也的病床后,就怎么都笑不出来了。没等她回过神,鱼汤便径直砸在了地上,汤汤水水的乱作一团。护工听见响动,端着刚洗好的果盘冲进来,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副狼藉场面。好歹是长期在医院工作的,什么阵仗没见过,所以愣了一下,就放下手中的果盘开始清扫工作。
“人呢!”钱兰有些凌厉,也没了之前在人前故作的姿态,反而是吓着了护工。
“李先生说他想吃水果,就让我去给他洗,这才刚洗完回来。”护工的声音越说越小,事实上李笑是给她说过让去买水果,洗了吃。但护工自己在路上遇到熟人,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这会儿才回来,不过,“先生呢,先生不在吗?”